但朱泠婧就不一样了,闻言,她正拿着折扇扇风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西班牙正规军不再接纳外国人了,但是有一支参战的部队却基本都是由外国志愿者构成的。

    完了完了,不会吧?

    朱泠婧不断告诉自己这应该是想多了,因为正常人是肯定不会做出谎称患病然后暗中加入这样一个性质特殊的部队的事情的,而且动机只是为了撒气泄愤?

    这就相当于走在街上被人骂了一句,结果就要拼着后半辈子蹲笼子的后果当街将别人格杀。

    不过,如果他既没去西班牙正规军,又没有去國际旅,那还能去哪?难道是在碰壁以后返回了疗养的地方继续装下去了?

    “巴黎一带近来可有我们的人在?”

    “不确定,得问问才晓得。但图卢兹领事馆肯定有。”

    “他去疗养,公使馆那边没派人跟着?”

    “您知道的,都是去混日子的一帮人,本职工作都丢三落四,他们自然懒得管。”

    “传信给图卢兹领事馆那边的人,去那所谓的疗养处找找,不论找没找到都不可声张。”

    周长风报称他所去的疗养处在卡尔博讷,那地方距离图卢兹只有五十公里远。

    在一封越洋电报发去了图卢兹之后,天刚蒙蒙亮,就有两个身影急匆匆地离开了领事馆,驾车直往城郊而去。

    第二天晚上,来自领事馆的电报发了回来。

    当地疗养院的确登记有周长风此人,也显示入住了,可其他病人近一个月来从未见到过他!

    获悉此况之后,知情者全都懵了,还真发生这档子事了?

    “果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一个中年人沉吟道:“此事还有回旋余地,赶在其他人察觉以前让他返回疗养之地就是了。”

    “可我们并不清楚他现在身处何方啊,佛郎机全境都一团糟,大海捞针如何找得到?”旁边有人无奈道。

    “那些志愿部队统共不过几个旅罢了,由大及小,先逐个找一遍试试。”朱泠婧虽然看着神色平静,但却是咬着牙在讲话,“将此事告知他未婚妻,设计将她捎去法国!”

    倒是没人提议一刀两断、直接放弃,一方面是因为在周长风伸手投入的资源太多,另一方面在于顾及朱泠婧的面子,毕竟人是她亲自挑的。

    “识人不善啊。”她不禁感慨道。

    原以为捡了个大漏,没想到捡回来的是个惹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