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景又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却没喝,开口道,“想必诸位也知道,我二叔调回京城了!”说着,摇头道,“后军都督府,还协管京营。官职是好听,可谁都知道这是闲差!”

      “昨儿我二叔在家开宴,我们这些小的都到了,席上二叔忽然莫名其妙的告诫我们这些小辈,别给家里找麻烦!”说着,他看看众人,“你们说,咱们是不是走漏风声了?”

      顿时,屋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几个勋贵和驸马还好,那些参与其中的户部中层官员等,瞬间面无人色。

      “你他妈才想到这点?”胡观心中冷笑,“完了!”

      但面上,他装作思索,“不能吧!”说着,他看看傅忠,“都是自己人,事怎么可能漏得出去?都不要命了?”

      傅忠也没了往日那种从容,话语中满是不确定,“是呀,不能漏吧!”说着,又道,“要是漏了,现在想抽身都不行啦!”

      “你们呀,平日总是说我胆子小,现在看来你们才是胆小如鼠!”李芳英忽然不屑的说道,“事到临头了胡思乱想,是小媳妇进洞房,怕被挑吗?”

      说着,他又道,“汤二爷,您府上二叔,国公爷调回京城那是应有之义。”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看着他。

      李芳英继续说道,“你想想,你二叔在西安镇都几年了?那些是陕西都司西安镇,别说你二叔了,就你祖父那辈。哪个老军头,在一个地方待着超过三年?”

      他这么一说,似乎也说得过去。

      文官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待,武官更是如此。因为军中,可比文官系统好培养亲信多了,权利更是大多了。ъìQυGΕtV.℃ǒΜ

      “再说,调的是他一人吗?辽阳卫,保定总兵,山东都司,河南都司,都不调了个遍吗?甘肃的宋老将却了辽东....”

      说到此处他看向傅忠,“你家老三回京师,可是高升了!”

      本是好话,可傅忠却半点高兴模样都没有,反而有些吃味一般。

      “这就是正常的调动你们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哥哥都出京去淮安了,我也没怕呀!”李芳英一摊手,“再说了,若真漏出去了,调任不调任跟抓不抓咱们没关系。”

      汤景开口道,“怎么没关系?”

      “呵!”李芳英冷笑道,“李善长胡惟庸那么多老军侯,倒台的时候都不过是皇上一句话,锦衣卫一队番子的事,你觉得咱们比那些老的还厉害?哦,要收拾咱们,还得把咱们家里人都给调回来?”

      嗯!

      众人互相看看,说的似乎还真是有那么点儿道理。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