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硝烟呛人。

      在暴雨中厮杀一夜的士兵们,困倦的坐在尚存的火堆边,希望让那些微弱的火苗,驱赶身上的冰冷。

      安南人苦心经营的富良江南岸防线,一夜之间化作废墟。

      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火堆废墟中,漂浮江面上。

      鲜血,染红了可以见到的一切,包括江水。

      秋日的安南,也很冷!

      ~~

      “啊!”

      刚刚平静的战场,骤然传来歇斯底里不似人声,好似野兽哀嚎的惨叫。

      这惨叫是如此的凄厉,以至于那些在明军刀枪看押下,正在打扫战场的安南俘虏,齐齐打个寒颤,深深弯腰不敢抬头,只是下意识的加快打扫战场的速度......

      “啊!啊!”

      那惨叫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天都震破。

      声音的尽头,一处还算干净的帐子中,七八个明军死死的按着一名年轻的袍泽。

      他们用尽了一切办法,用腿压用身体压,但还是按不住。

      “日你娘的,按住喽!”

      年轻的士兵一边惨叫一边翻滚,满头大汗的军医直接破口大骂。

      “吱嘎吱嘎!”

      一个古代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膜中回荡。

      军医的膝盖顶着伤兵的大腿,手中长长的锯子,顺着伤兵的膝盖,就跟锯木头似的,来回的锯着。

      “吱嘎!吱嘎!”

      血,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