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常森站在堂上,大喊道,“来呀,将那武昌知府给老子捉来问话!”

      “呵!”朱允熥苦笑,“他这是查上瘾了?”

      ~~

      半盏茶时间之后,惶恐的武昌知府张谦被带到了按察司大堂。

      一进门,他双眼猛的一凝。

      因为他看见,他的小舅子白不易此刻蜷缩在地上,身子一个劲儿的抽,就好像...厕所里的蛆一样。

      “你就是那武昌知府张谦?”常森在堂上大声问道。

      “下官张谦,见过常侯!”张谦倒也还算有些胆气,能站得住,行礼道。

      他话音刚落,常森的亲兵常大彪就拿着腰刀上前。

      “站住,你干啥?”常森问道。

      常大彪一怔,“侯爷,老规矩不是先敲掉一条腿吗?”

      “滚滚滚滚!”常森笑骂,“人家正儿八经的从三品的官儿,哪能说打断腿就打断腿!”

      州府之知府,多是四五品官位。

      而武昌既是湖广的首府,又是天下重埠,所以张谦这武昌知府,在官位上要高出一格。

      若是他不出意外的话,继续按照仕途走下去。运气好的话,十年之中,先是按察司,然后就是一省的布政,封疆大吏。

      “喏,把卷宗给他!”常森努嘴。

      堂上记录人犯交待证词的文书,把写好的卷宗,双手捧着交给张谦。

      张谦的手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仪表。可接过来之后,却无论怎么看,他都看不下去。

      “他!”常森指着船舶司的钱大庸说道,“说的可是事实?”

      他本以为张谦会抵赖狡辩拒不承认。

      谁知,张谦却放下卷宗,低头一笑,“回侯爷,句句属实!”说着,抬头,“不但句句属实,而且下官所做的事,远不止这些!”

      “你倒是光棍!”常森摸着胡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