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仕为官的时候,他的父亲和祖父都在!”
窗外,树随风影动。
刘观母亲手中拿低着脖颈的锥子放在桌上,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杯热茶。
老妇人坐在桌边,面带笑容小声的说着,好似在讲述着街头巷尾的家长里短。而李至刚,就坐在他对面,默默的听着。
“那时,他祖父给他的期望是,勤勤恳恳做人,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官!”
“老身记得那时候,他总是早出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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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想过个好官的!”
画面猛的一转,镇抚司的地牢中,面色苍白但是双眼布满血丝的刘观,像是疯了一样对着墙壁咆哮。
“先天下之忧而忧....”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为圣继绝学,为天下太平....”
刘观癫狂的呐喊,“那时候我总是第一个到衙门,我把衙门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扫得干干净净,给上司上官,给前辈同僚们都泡上茶.....我最勤快!”
“处理政务我最认真,公文上从没有过半点的纰漏。有时候为了公文上那么几十斤米粮上的纰漏,我走路....我走路几十里去乡下跟粮长亲自核实.....”
“你们知道走三十里路要多久吗?”
牢房外,锦衣卫们的目光清冷,满是嘲讽冷笑。
里面,刘观的呐喊还在继续,慷慨激昂。
“要走两个多时辰....我自己带两枚烧饼一壶凉茶,饿了吃冰渴了喝茶....”
“那时候年轻,怎么都不觉得累!”
“就算是刮风下雨冬天下雪,在路上寸步难行的时候。可一想到,只要我的公文核实得再清楚些,老百姓就能少缴些皇粮,我也不累了!他就是天上下刀子,我都要去!”
突然,刘观跟野兽一样的嘶吼起来,“可是我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