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在狮山脉的山腰,德熙茗与宗宇凌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们并肩驰骋于蜿蜒的山路之上。

    只听得德熙茗挥鞭疾呼,两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直奔山脚。一到达目的地,他们跃下马背,德熙茗轻拍爱马鬃毛,以示感谢,然后巧手如飞,迅速将缰绳系在枝头。宗宇凌见状也效仿,随即两人并肩前行。

    沿途,山风习习,树影婆娑。来到狮山寨的守卫哨门前,守门的山贼们瞧见这两位不速之客,一眼就认出了德熙茗,忽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迅速放下手中的弓箭,掸掉身上的灰尘,慌乱中一个不小心,有人差点从哨塔的阶梯上摔下来。但他们很快稳住身形,两步并作一步地跑下来。

    越过冷冽的阵风,他们在门前土地的湿气中留下一连串清晰的足迹。领头的山贼眼神激动,走路的步伐都变得紧凑起来,直到他们在德熙茗面前站定。

    那领头山贼颤抖着双手,像是在掌握着一种仪式的重要时刻,心跳似乎也因此变得沉重起来。

    在同伴的注视中,他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随后单膝跪地,有力地拍打着胸膛,表达对德熙茗的忠诚。他的声音洪亮且带着一丝颤动:“末将拜见陛下!”周边的山贼们也齐刷刷跪下,一个个跟着他响起,响彻云霄。

    此情此景,德熙茗眼中闪烁着肯定与欣赏,微微昂首,细微伸展臂膀,优雅地回应了他们执着的臣服。宗宇凌则在一旁目不转睛,他的手轻轻拂过剑柄,如若有何感触。

    “不错,免礼吧。”德熙茗平和而又满载力量的声音,在山寨的晨光中扩散开来。两个山贼听闻陛下之令,如同获释的囚徒,迫不及待地弹身而起。他们神色激动,连连点头,脚步欢快地转向一旁的小门,仿佛孩童般快步奔走。

    开大门的山贼迅速拔钥匙,雀跃地插入老旧锁孔,转动间产生的铿锵声响亦充斥了周遭清晨的空气。门扉应声而开,吱吱嘎嘎的声响随着他们呼喊中细碎漫延。

    “谢陛下!”两人几乎是齐声地致谢,然后敏捷如猫地顺着小门的缝隙钻入,笑容满面地召唤同伴。他们一路兴奋地招呼挥手,吩咐其他山贼匆匆地将沉重的木制大门拉开,以迎接他们最尊贵的客人。

    在山贼的带领下,德熙茗以稳重的步伐朝着山寨的深处快步走去,沿路的碎石在他沉着的脚下发出喀嚓声。

    沿途看到很多山贼,他们一丝不苟地已经穿上了软甲,手中牢牢握着木制长枪,每个动作都力透背心,狠狠地对准稻草人靶子,一次次刺穿空气,发出嗖嗖声响。

    一位身材魁梧的领头山贼紧步跟上,豪迈的挥舞着手臂,向德熙茗兴奋地介绍着:“陛下请看,这就是我们日夜苦练的结果。”

    他右手指了指那片开阔的训练场,脸上的肌肉在激动中轻微颤抖,仿佛在向德熙茗展示他们的决心和野心。

    德熙茗轻轻点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训练场的一切,却不失敏锐眼光在心中衡量着这些悍匪的实际战力:“不错,你们很刻苦,”

    她虽是默默地这样赞许着,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寂静下来。“只是,箭术同样不能落下啊,毕竟,幕府军,可不只是和咱们近战啊。”

    她淡淡的提醒,那声音中包含的是对未来战事的深远考量和不容小觑的期待。

    领头山贼微微俯身,抬头望着德熙茗,目光充满热切和敬仰:“陛下放心,末将明白您的苦心。”他口中的话语轻飘飘,却带着一种坚毅的力量。

    “末将,一定会将陛下的旨意,传达给都尉大人。”领头山贼说道。

    德熙茗的目光,多了几分满意,能够自称“末将”,就说明他们,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山贼,而是正规的折冲府兵卒了。

    然后,领头山贼转身,笑容中带着几分自豪,伴随着满足而深沉的笑声,向着一旁训练场边的箭靶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