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幕府大将军,真的太累了。”德寂然伸了个懒腰,慢慢直起身体,一边说道:“我说姑婆呀,要不,孤把这大将军位,传给你如何?”

    他顿了顿,目光调皮地闪烁着,似乎在试探德凌济的反应。“您当上大将军,随便给孤一个王公做做,这样岂不更好?”他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手指轻敲着桌面,仿佛在演奏一曲无声的旋律。

    德凌济缓缓拄着龙头拐杖,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沉声道:“御所大人,在大御所的灵前,可不许胡说。”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目光如冰刃般锐利,直视德寂然的眼睛,让后者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是,孤怎么觉得,有些人,已经急不可耐,盼望您坐上大将军的宝座呢。”

    德寂然不甘示弱,他站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德凌济,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和不满。他的脚步声在宽敞的殿堂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在测试德凌济的耐心极限。

    德凌济紧握着龙头拐杖,面无表情地看着德寂然走近,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但她努力保持着外表的冷静。

    当德寂然坐下时,他的身影几乎与德凌济平行,他低声问道:“难道,孤真的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大将军么?”这句话带着一丝自嘲,也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挣扎。

    德凌济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得紧锁,目光中的惶恐更加明显。她知道,德寂然的这番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询问,而是对现状的深刻反思。

    她的手轻轻颤抖,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因为她知道,幕府内部的权力斗争远比外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更重要的是,这分明意味着,昨晚她与德白龙的对话,德寂然,已经知道了。

    德凌济手中紧握着龙头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低下头,目光坚定深沉,手颤抖着,仿佛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御所大人,”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情绪,随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决,双眼锁定德寂然,“老身德凌济,当了五十多年的执权,从未想过觊觎大将军之位。”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刀锋般坚定,“宣王在世时曾对老身叮嘱,要辅佐后世之君,使江山稳固。”

    她握紧龙头杖,杖尖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颤动,“宣王遗命,老身不敢不从。若有人敢觊觎将军的宝座,老身将舍命将其拿下!”

    她迈出一步,逼近德寂然,双眼如炬直视他的目光,“御所大人,您是老身辅佐的第四位大将军。老身若想篡位,过去几十年中早有无数机会,又何必在此时行不臣之事!”

    她的声音略微降低,却依然充满力量,“还望御所大人,明察!”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德寂然的脸,等待他的反应。德寂然静静站着,眉头微皱,表情从惊讶转为深思。

    “可是,执权大人,”他缓缓说道,双眼直视德凌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企图夺取将军之位的人,若是您的子嗣,该怎么办?”

    “御所大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德凌济语气坚定,她低下了头,手中更紧地握住了龙头杖,化作了她不屈意志的延伸。“即便是老身的子嗣,老身也绝不会手软留情。”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德寂然的双眼,其中闪烁着坚决和决然。“老身将其亲手擒拿逮捕,带到您的跟前,完全听从您的审判。”

    她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每句话都像是对她信仰的再次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