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平和张坚走进外面的走廊,只听得一行县衙官员感叹道:“陛下今天的心情真是难以捉摸啊。”

    “是啊,每天都是不同的事情,我们这些县官,真是不易啊。”窦平感慨万分地说道。

    “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服侍陛下。”张坚提议道。

    “我说张县尉,你家还有余下的酒么?”窦平笑眯眯地看向他,温声问道:“我们一整天都在忙活,是不是该喝点小酒,好好休息一下了。”

    “哈哈,你就知道好吃懒做。”张坚听后,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这么晚了,你还敢去我家喝酒?我老婆可凶得很。”

    “别担心,我可是县丞大人,还比你年长,你媳妇她,应该不会对我发火。”窦平摆了摆手,表示无妨,“下一次,你就来我家喝酒嘛。”

    “好吧,拿你没办法。”张坚耸了耸肩,“咱们走吧。”他跟在窦平身后,一起朝着官员宅子的方向走去。

    酒楼内的氛围一改之前的热闹,现在沉寂下来,空气中似乎凝固着紧张与忧郁。

    周围的仆人和站岗的侍卫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发出哪怕是微小的响动。温暖的灯光照在古朴的木质桌椅上,投下了斑驳的阴影。

    店小二与秦掌柜如同雕塑般静静立于角落,不敢逾越分寸,一动也不敢动。

    楼外,月光柔和地筛过层层轻纱,投映在透明的窗纸上,宛如涂抹了层淡淡的银霜。薄薄的雾霭弥漫在酒楼四周,仿佛将这简陋的建筑隔离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所在。

    店小二跟秦掌柜吓得腿都软了,德落花溜了、县丞也跑了,背后的大树都倒了,现在剩的就是皇室那帮人。他们俩本就是无名小卒,哪敢在德熙面前露出半点不敬的姿态。

    “陛下,让您受惊了,小的...小的该死!”秦掌柜的声音颤抖中带着惊慌,他拉着身边战战兢兢的伙计,二人齐齐跪下,低头触地表示最诚挚的谢罪。

    酒楼内的客人们,自然止不住纷纷转头,用充满好奇与敬畏的目光看向德熙茗,女皇驾临凡间的酒肆,诚然是非常之事。

    而在这围观的人群中,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头戴斗笠的少女,她的面庞在斗笠的遮掩下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仿佛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并未引起她多少关注,只是不紧不慢地伸手,瞥了德熙茗一眼,依旧自顾自地夹起一颗花生,优雅地递到红润如樱的唇边。

    德熙茗却未被眼前的紧张气氛牵动,只是平静地挥了挥手,淡定声音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必拘礼,带朕上去吧。”

    此刻,一旁的斗笠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声音高昂而充满好奇:“这边的是何人啊?竟有如此大的阵仗。”她的话音刚落,整个酒楼内的目光瞬间汇聚过来,空气中似乎都凝结了一般。

    德熙茗瞥了一眼,只见眼前这个少女,年纪轻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和德熙茗自己年纪相仿。她装作不知,故意问道,明明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切都是直指德熙茗而来的。

    德熙茗轻声问道:“你又是何人?”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