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廷打算与这样的君主作对,只怕是...下场很惨啊...”她说着,又接着车轮碾过石板路时发出的沉闷声响,透出一丝隐隐的不安。

    德白荒紧跟在她身后,听得母亲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紧握着拳头,紧张而又认真地思考着。“不管怎么说,我们端系子弟,可是大律国的贤良忠臣。”

    他缓缓说道,声音坚定,似乎已作出了决断。他的双手无意识地前后摆动,与步伐配合得十分有节奏,彰显了他内心的决心。“我相信,只要我们不忘宣王教诲,拥立幕府。”

    他接着说,职责感和使命感让他的背脊挺得更直。“那么当今御所,定会亲近我们。”

    说罢,德白荒凝望着母亲那经历沧桑的面容,满含敬意和信任。

    然而德凌济,听着儿子满怀希冀的话语后,却是微微颤动了双唇,轻轻叹息。

    她黯然地摆摆手,似在摒弃所有烦忧,“罢了罢了。”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着疲惫不堪,仿佛已将世间一切喜怒哀乐通通放下。“老身累了,起轿回府吧。”

    她缓步走向等候已久的轿夫,表情之中,掩饰不住的是一种难以割舍的牵挂和情感融合的复杂神态。

    “母亲,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在轿子颤抖的晃动中,德白荒转向身边的母亲,请示道,眉宇间满是不安与迷茫。

    他目光迷离,手掌紧紧抓住轿边的绸缎,好似寻找一份稳定。

    德凌济则闭着双眼,颤抖的手指微微覆在薄弱的眼睑上,似在思索,又似在权衡。

    “盯紧些魏云虎,其他的,静观其变。”她轻声嘱咐,语气中有着几分缓和但更多的是无奈与坚定。

    她的双眸微微睁开,眸子里闪烁的不仅仅是岁月的痕迹,更有对复杂宫廷权谋的洞察与警惕。

    “但凡有风吹草动,即刻告诉老身。”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是深夜里的回音,深沉而有力。

    “孩儿明白。”德白荒一边点头,一边回应母亲,那种孝顺背后隐藏的是端系庞大的家族压力与责任。

    他揉了揉酸楚的额头,试图驱散头痛带来的不适。“所以说,母亲大人,您真的打算,一心辅佐新御所吗?”

    他再次询问,言语中不禁透露出对母亲未来决策的焦虑。

    德凌济深吸一口气,双手更紧地握住轿中的龙头杖,那是她支撑与权力的象征。“除此之外,老身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当今御所,是个杰才,简直和庄王...不,他要比庄王还超群、可怕...”

    声音中带着沉重与坚决,似乎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断。她微微向前俯身,双手的青筋在杖柄间显露,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既然新御所信任老身,信任端王一系,老身,就坦然接受吧。”说着,德凌济缓缓抬起头,双眼穿透轿帘,凝望着外面渐行渐远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