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那张桌子跟前的时候,李恒途先打破沉默,说道:“刚才我很小心地帮你解开裙摆,奈何枯枝坚硬,有些毛刺扎进了裙摆里,这件衣服有了些针孔,你记得换掉。”

    岳微微低头看看那块被缠绕的衣角说:“现在看不出来,不碍事!”

    她的洒脱之举很动人,李恒途禁不住又偷看她两眼。

    此时,太尉府和将军府的两个管家带着一群丫鬟和小厮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王叔看到岳微微,赶紧走过来问安,随即指着这些丫鬟说:“这是两个府中抽调来的丫鬟和小厮,以后几天就在这里伺候了,明娘子只管使唤,如果人手不够,随时告知我。”

    岳微微看过去,足有十余人之多,她赶紧说道:“够了够了,王叔客气了!”

    另一个管家对李恒途报告:“公子,将军府上下已经安排妥当,芳华苑周围扰清静的都给安置了,您还有什么安排?”

    “再增加几个侍卫,院里院外都安置上,尤其是芳华苑入口,闲杂人等不许进入。”李恒途的声音铿锵洪亮,管家连连点头称是。

    王叔接着说道:“打扰到将军府的安宁,老夫深感不安,这几日频繁来往,幸亏有亲顾门。”

    “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世伯请旨开启亲顾门,让两个府邸走动方便起来,母亲经常对我说,她生我的时候碰巧是大半晚,世伯和伯母带着一群人从亲顾门赶来,才得以母子平安,每说到这时,她总是泪眼婆娑,感恩不尽!那时王叔也在列呀!”李恒途说完向王叔行了个礼。

    王叔笑了一下,赶紧上前扶住他的双臂,说:“岂敢岂敢!李公子折煞老夫了,这都是分内之事,何须行此大礼!”

    “王叔,作为小辈,我应该给您行这个礼,您当得!”李恒途说得很真诚。

    王叔摇摇头,说:“那晚真是有惊无险,谁都没有料到你会在半夜降临,还是太尉夫人谋划的好,提前几天就把稳婆给安置在府里。”

    “王叔,您说的极是!母亲也跟我提起这件事,心中非常感激伯母!她还打趣我呢,说我不会调时间。”李恒安说的时候,惭愧地低下头,轻声笑了一下。

    “生孩子本就凶险,做好万全的准备,那就能平平安安的!”王叔说完,面对身后的丫鬟吩咐起来:“你们身在将军府,一切都得按将军府的规矩来,不能逾矩,要安分守己,没有特殊的理由,都得待在芳华苑里,不能游荡,乱了规矩!”

    “是!奴婢听令!”

    王叔转身向李恒途恭敬地问:“李公子,这么安排可妥当?”

    “王叔是老人家了,办事向来思虑周全,就这样安排。”他说完,又对将军府的管家说:“刘伯,这些人初来将军府,一切都不熟悉,劳您费心了!”

    刘伯赶紧说:“公子,您无需操心,我先带她们熟悉熟悉芳华苑。”

    此时,浅茵从人群里探出头来,岳微微看见后,喊了一句“浅茵”,她便火急火燎地走过来,说:“明娘子,三小姐可好?”

    “御医看过了,开了药方,刚才吃完药便睡着了,现在还睡得香呢!你别担心!”她抓住浅茵的手,赶紧宽慰她的心。

    “浅茵,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芳华苑里,寸步不离地待在三妹身边。”李恒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