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的担忧并非多余。

    梅园宴席上真假郡主的那一出戏,引起的反应堪称剧烈。

    唯一称得上镇定的,只有汝阳老王妃。

    可以说,梅园的那场戏,一开始就是青妩主动找上老王妃帮忙的。

    贴身嬷嬷将安神茶端来时,老王妃摆了摆手,“老身用不着,今日世子可有被惊吓到?”

    楚修文就在旁边,他摇了摇头,又点头:“孙儿第一次见到那种血腥场面,一开始的确害怕,但玉郎弟弟一直在鼓励我,我便不怕了。”

    老王妃笑了笑:“世子还需再长长见识。”

    楚修文颔首,旁边的大房长媳,也就是楚修文的母亲淮阳县主忍不住道:“修文还是饮些安神汤为好,我听下人说起今日之事,实在是骇人听闻。”

    “以后骇人听闻的事只怕会更多。”老王妃睨了眼长媳与旁边的二房媳妇。

    上一次因为紫河车的事儿,二夫人就对青妩心存感激,本来这次梅园宴客她也想去的,但老王妃让她老实呆着。

    二夫人本还有些难过,以为老王妃是因为紫河车那事对自己有了意见,现在她才知道老王妃用心良苦。

    那场面她光是听下人说了个开头就头皮发麻,赶紧让人打住。

    若她真在现场,怕是要吓得好几宿都睡不着觉。

    “儿媳真没想到,那草原来的竟是个冒牌货,草原人狼子野心,竟敢戏耍我朝。”

    “此事一出,怕是边关又要不安稳了。”

    老王妃面上没有儿媳们那般忧愁,只淡淡一句:“攘外,必先安内。”

    她老人家看的更深远。

    比起草原上那群家伙,大雍真正的毒瘤反而是皇宫中的那位。

    “母亲。”大夫人终是没忍住:“厌王妃她真的是青妩郡主吗?”

    老王妃看着两个儿媳忐忑的样子,问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两个妯娌对视一眼,大夫人道:“京城人所共知厌王妃乃是原户部尚书云后行的女儿,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青妩郡主,这事怎么想,都有些荒诞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