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发现燕扶光就在马车后不远处,自顾自扯着端王燕轻舟的手,咋咋呼呼地控诉:“四哥,你说三哥奇不奇怪,我那日明明没惹他,他瞪我干什么!今天要不是二哥开口,我是万万不会来的!”

    燕轻舟对别人脾气温和,偏生对上最小的弟弟,也起了兴致和他拌嘴。

    “三哥就是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平生最不喜欢吵闹的人。”说罢,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燕清淮,意思很明显了。

    燕清淮气呼呼道:“三哥三哥,你就是三哥最大的狗腿子!你还帮他说话,咱俩不才是最好的吗!”

    对话太幼稚了,燕扶光淡淡收回视线,策马从马车一旁疾驰而过。

    端王府和恒王府的下人一连声“晋王殿下”此起彼伏,燕轻舟推开车窗,看见燕扶光策马奔腾的背影,挑了挑眉,扭头饶有兴致地望向面红耳赤的燕清淮。

    “三、三哥会不会听见我说的话了?”燕清淮咽咽唾沫,心里没底了。

    燕轻舟好笑反问:“你觉得呢?”

    燕清淮一下子瘫在榻上,哀嚎不止:“完蛋了……”

    在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听见,这是什么倒霉事件。

    方才在马车上叽叽喳喳的人,软着腿坐下,时不时瞥一眼一身玄色暗纹长袍,气质凌冽的燕扶光,内心忐忑难安。

    燕长风嘲笑燕清淮:“平时不跟个小老虎一样为非作歹的吗,连父皇都奈何不了你,怎么今日反而像只畏畏缩缩的老鼠?”

    燕清淮气闷,但又不敢在燕扶光面前造次,只好忍下这口恶气,愤愤牛饮了半壶燕长风特意准备的好茶。

    燕扶光从始至终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就这样,燕清淮安安分分坐着。

    太子燕羡之姗姗来迟,穿着杏黄色蟒袍径直在主位坐下,寒暄两句后看向坐在右手边的燕扶光。

    “孤听说三弟和父皇又吵了几句?唉,三弟你也真是的,父皇这些年身子不大好,还是体谅体谅一下吧。”

    明着是劝说,实则是幸灾乐祸。

    在场其他三人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屡见不鲜。

    燕扶光和燕羡之从小不和,因为当年燕扶光出生的时候正值昭贵妃盛宠时期,据说那时候熙和帝迟迟不立太子,就是起了把太子之位给燕扶光留着的心思。

    后来还是徐皇后和她母族联合朝廷臣子施压,才把燕羡之推上了太子之位。

    经过此事,燕羡之心里对燕扶光也有了疙瘩,这也是兄弟五个人很少齐聚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