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中毒身亡,线索断了。

    熙和帝勃然大怒,杖杀了当晚押送太监的全部侍卫。

    太监死了,这可比他刺杀一个王府庶妃的事情还要打熙和帝的脸。

    据熙和帝身边伺候的太监说,皇上这几日气得饭都吃不下。

    好好的正月,皇宫上下笼罩着压抑沉重的氛围。

    燕扶光从梁非说了这事后,只冷笑了一声便再也没说过什么,也没进宫。

    他不是在鹤鸣院的书房处理公务,就是去锦箨院看望那对关门闭户调养身子的母子。

    绿卿醒来后,不是没打听过除夕当晚那个太监的下场。

    但她一听说人死了,就不再追问,自己悄悄把这事埋在心里,就算在燕扶光面前也不多话。

    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弄个明白。她能从匕首下逃生已经算是有运气的,皇上都查不出幕后主使,她又何必再卷入那处深不见底的死水中?

    在床上躺了几天,好不容易能下床了,她穿上衣裳来到外间,陪着澜哥儿在榻上玩耍。

    小家伙穿得圆滚滚的趴在榻上,来了兴致便会用力给绿卿表演他的新技能,绿卿每次都很捧场。

    “澜哥儿都会翻身了,真厉害!”

    曼冬拿着个拨浪鼓逗澜哥儿玩,还不忘操心绿卿:“主子,您穿厚点儿,虽然屋里暖和,但是江医女说了,养病期间不能再受寒。”

    “嗯,我知道。”绿卿抱着澜哥儿亲香了一会儿,江医女正好来给她诊脉。

    “已经大好,不过您最好还是好好养着。”江医女犹豫一下,“我给您重新写个药方,病好了也能喝,坚持几个月再加上平日锻炼,效果会很好,不过……”

    “不过什么?”绿卿笑着问,“你直说就是,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不必如此。”

    江医女看了眼绿卿,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但用药期间怀不了孩子。”

    绿卿有点没听清,疑惑望向她。

    江医女认认真真地解释:“其实生产对妇人的身子亏损很厉害,两次生产的间隔不能太短,期间您把身子调养好,下次怀孕生产的过程也会少遭很多罪。”

    她对别的后院女子绝对不会这么说。一来是清楚很多人不会相信她的话或者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怀孕的机会,二来那些人也根本不能让她相信并且说出这段逾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