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荷打断她:“那草原呢,你喜欢那里吗,你在那里能习惯吗?”

    燕秋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渐渐漾开笑意,她再认真不过地说:“我很喜欢那里。”

    一开始肯定是不习惯的,但那里的青草牛羊和无拘无束的风,对她来说比冷冰冰的皇城有生命力,她喜欢那里。

    “真的。”怕绿卿和江觅荷不相信,她解释说,“我在那里很开心,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坐在外面吹吹风,心里都会放松很多,它不会让我像在宫里时时刻刻都要为活下去而小心翼翼,我很放松,我觉得那是我想生活的地方。”

    她说得那么真诚,绿卿是相信的。

    “我去草原的时候虽然那里被白雪覆盖,没有你说的绵延无际的碧绿,但那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没有高高的城墙,一眼能看出去好远好远,心里就算有再多烦闷,也会在那里慢慢消散。”

    不仅燕秋喜欢那里,绿卿也很喜欢。

    皇宫虽然也很大,但不像西北那些地方广阔无垠。她住在宫里,但其实每次经过一道道紧闭的宫门,都会禁不住想象,这里面曾经住着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皇宫里,别人生活过的痕迹很重,重到看见一道痕迹,都联想到曾经那些女人为了争宠做出的事。

    绿卿喜欢身边的人,愿意陪在他身边,但她真的不喜欢皇宫。

    “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地方,这很好。”

    江觅荷笑着看了她俩几眼,而后继续问燕秋:“那仁钦呢?我听绿卿说他对你还不错,不错在哪些方面,你仔细说说。”

    她像在考察,燕秋回答的时候不免严肃起来。

    “嗯……我其实觉得他还是挺好的,比我第一任丈夫对我好。”

    淖木不像仁钦把她看得很尊贵,而且她只是淖木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对他不算喜欢。

    “仁钦不嫌弃我,让我很意外。”

    她对仁钦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淖木口中除了运气好以外一无是处的日佳首领,没想到淖木一死,他直接给她表明心意,做出承诺。

    那时候的燕秋很忐忑,她在淖木活着的叔伯兄弟们和仁钦之间赌了一把。

    现在看来,好像是赌对了。

    “但是我有点贪心,我想他更尊重我,不要把我看成他的附属品,限制我的自由。”

    仁钦若能再放松一些对她的管束,燕秋就没有不满了。

    她这么想着,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