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郡主,什么阁老,这些人同郝赞隔了有十万八千里,他不关心。

    他只关心小芙的下落。

    郝赞和他娘一起往东街走,路过酒肆时,他看到对门老郑的面馆的门还开着。

    门前只有那匹倔得要死的骡子,骡子身上满载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行囊,正低着头斜着眼瞧他。

    郝赞摸了摸骡子,又喊了两声老郑。

    老郑从门里走出来,将院子的钥匙丢给他。

    老郑的身上也背了俩行李,腰间还挂着水囊。

    “这面馆以后就是你们东家的了。”他说。

    郝赞问:“你真打算去帝京?”

    老郑说是:“雍州离帝京又不远,我先回趟老家拿了凭证,再去帝京。”

    郝赞酸溜溜地看着他,心道手艺人就是有能耐,尤其是干厨子的,走哪儿都饿不死自己。

    老郑看着郝赞,又看了看他身后那拖后腿的亲娘,将他拉到了一边。

    “你呀,趁早把你娘藏起来吧。”老郑说,“你娘办事太蠢了,摄政王的人指不定没走远,也一把火烧了你家可怎么办?”

    郝赞有些懵:“纪家叛国,烧我家作甚?我连峄城都没出过。”

    老郑又说:“你娘将小芙卖了,我的乖乖,我也是头回见卖宗亲的。”

    郝赞面色突变,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你说什么?!”

    老郑趴在他耳边说:“傻孩子,小芙的爹就是那位摄政王,小芙是郡主呀。”

    郝赞的脑子一

    片空白。

    “什么?!”郝赞娘早就支棱起了耳朵,闻言失声道,“那个丫头是…她是…”

    “我早说小芙是个厉害的,你们不信,这下好了,捅了大篓子了。”老郑索性也不瞒着了,龇着牙朝她笑,“怎么?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你说你,为了几两银干那种缺德事,你这不是自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