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岛上一个饭店住下,林编辑与程萍、刘媛媛带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刘傻子说:“刘傻子,你记得他是谁吗?”刘傻子说:“这不是江城日报的老编辑陈海吗?”陈海说:“小刘,你在华夏是声名崛起的傻子怪才,几十年没有见面,你怎么还记得我。”刘梦石说:“陈海老编辑,你是我们的老师,怎么能够忘记你呢。”程萍说:“陈海老师,你不应该喊他小刘,他已经过了70岁了。”

    陈海说:“这么年轻,四十来岁的样子。再说,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我的脑海记忆中,刘傻子一直是年轻小伙子。”刘媛媛说:“陈海老师听说我们组织探索科学奥秘穿越游,想参加我们的活动,主要是会他去世女友,能够做得到吗?”

    刘傻子说:“陈海老编辑,我们穿越过去,见到的是虚拟的音像,不可能带回她的。这样,我们找一个会议室,我打开穿越号机器人手机的梦幻功能,我们就可以看到你以前的女友。”

    导游小雨说:“这次到南海国际旅行社报名参加旅游的人不少,其中,有些老人怀旧,希望在穿越活动中见到小学的同学,自己的父母与亲友,这个穿越的视频可以复制一下,让游客们观看行不行。”刘傻子说:“看看陈老编辑是否愿意?”陈海说:“我当然愿意。”

    这个海岛上有饭店旅店,他们找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小会议室,里面有一个大电视屏幕。

    刘傻子打开了穿越号机器人手机的梦幻功能,程萍来朗读陈海自己学的文章《难忘的记忆》——

    这是一个在七十年代发生的真实故事,这是一段催人泪下的情缘,故事中的主人公陈海是江城市机械局的宣传部的一个老干部,他用心血写下了自己亲身经历的全部心灵感受——

    1978年3月18日,是我人生的黑色星期一,这一天,我从天上掉到地上,从营教导员变成一名普通工人。原因很简单,我组织部队到海岛进行登陆军事训练时,忽略了天气原因,结果台风造成了伤亡,我与营长都受了处分,我转业到江城进厂当了工人。这种戏剧的变化,人生路上的急转弯,我一时难以承受。我的情绪降到冰点。

    穿越号的梦幻功能,让程萍的朗读,进行了图文转换,我们看到了当年的情景,当年的环境,当年的人与事——

    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15年前,我趾高气扬地从武汉去北京读某军官学校,15年后,我垂头丧气从部队转业回家。由于我的妻子是江城军区后勤部医院的军医,我作为家属住进江汉路一所灰色的楼房里,这是一间22平方米的套房。整栋楼住的是部队的军官家属,家家户户用的是公共厕所、公共水池、公共厨房。

    当时我还没分配工作,老婆生了孩子,没有人照料,我在家照料,买菜做饭洗尿片,成了一名“男保姆”。没有想到我的行动,引起人们的议论:“这么年轻就坐在家里,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回来休假的。”风言风语,叫我听了心里更烦。

    我上下楼梯,出门进门,经常看见一个三十来岁、颇有姿色的女子,她用一种亲近的眼光看着我,见的面多了,她主动朝我点头笑笑。

    有一天,妻子对我说:“陈海,我们需要请一个保姆。”我说:“我刚到江城,人生地不熟,要我到哪里去请?”“斜对门的左爱铃护士,待人热心快肠,你看她在家就请她来,我和她商量一下。

    我去敲门,一看楞住了,这左护士是那个朝我笑的女子。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左护士吗?”她点点头:“我是,有什么事吗?”“我爱人在坐月子,想请你帮忙请个保姆。”左护士跟着我进门。妻子见到她就高兴地说:“这是我爱人陈海,他刚从部队回来,现在要去联系工作,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保姆。”她笑:“没有问题,包在我的身上。”果然,不到两天,左护士就将保姆给我们请来了。她真是助人为乐的人。

    孩子有人照顾,我可以去找工作了。我被安排到一个几百人的小厂当检验员,一个军官变成了一个检验工,我的情绪低落,下班后无精打采。左护士常到我家抱着孩子玩,这天,她随便问了我一句:“陈海,你好像不高兴。”

    我多少天的委屈一下涌现出来,我忍不住:“我从天上掉到地上,我才31岁,你知道吧。”我的声音像打雷,把女儿吓哭了。左护士拍着我的女儿说:“乖,别怕。”接着又对我说:“你把孩子吓着了,你应该冷静,你才31岁,路长着呢。”

    我顶了一句:“吃了灯草,说的轻巧。”我的妻子知道此事后批评我:“人家好心关心你,你为什么在左护士面前发脾气。”我听老婆这么一说,觉的有点后悔。

    可是,左护士不生我的气。一天,她对我说:“你心里不舒服,我陪你出去走走。”我点点头,我们顺着马路往江边走,来到江堤上,我们坐下来。她说:“听你爱人高医生说,你是部队到山区训练时造成了伤亡,受了处分,回到了地方。你不要因噎废食,要坚持住,跌倒了爬起来就是好汉。”我感激地忽然抓住左护士的手,她也没挣脱。

    我第二天下班回家,走进门发现家里东西变了样,左护士用手一指说:“你家在那边。”我听了,觉得莫名奇妙。后来才明白,左护士看我家人多,房子小,主动将她的四十多平方的大房子让给了我家。这件事,使我加深了对左护士的感激。

    有了大房间,我的学习方便了些,只觉得电灯泡吊的高,光线差。一天晚上,我正在灯下读书,左护士拿来一个纸包说:“陈海,送你一包东西。”我打开一看,是一盏我想要的台灯。我高兴得手舞足蹈,说:“多少钱,我给你。”“你给我钱,我不卖。”我才改口:“谢谢。”

    季节进入8月份,江城这个大火炉烤得人十分难受。妻子在医院值班,我在房里看书,身上满是汗水。这时候,左护士来了。她给我送来一部电扇:“注意,别累垮了,欲速则不达。”又说:“你在部队是笔杆子,现在,你为什么不发挥你的优势,给报纸写点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