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曾尝试与我们进行沟通,留下了只要不对过往的法兰商人下手,他们就不会进攻我们,甚至愿意贩卖武器和粮草给我们。”

    “可信吗?”杰什卡皱着眉头问道。

    “无法确定,咱们最好还是得留意。”阿尔芒摇摇头,“冕下,您觉得呢?冕下?”

    “你们觉得咱们准备好了吗?”这是霍恩环视眼前的众人,说的第一句话。

    此刻,教皇国、救世军的高层全部在场,林林总总有小二十人,但此刻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应答。

    这是他们早已养成的习惯,不管是血汗长路还是秋暮岛,一切都是霍恩在做决定。

    他们经历了多少次危机,都是靠着眼前的这位圣孙子一一度过。

    他们中的许多人,许多“聪明人”在一开始就看出了霍恩那套把戏,只是他们需要靠着霍恩凝聚人心和承担责任罢了。

    在这样的一次次承担责任,一次次作出抉择,一次次摆脱危机后,霍恩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变成了真正意义的“圣孙子”“神之眼”。

    换成霍恩的家乡话来说,就是“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

    “武器都修理好了,盔甲还没准备好?”阿尔芒试探性地问道,“还有您叫我们准备的磷石和浓缩酒,尚未调集完毕。”

    霍恩仍旧没有说话,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所有人仍然注视着他。

    他忽然笑了起来。

    看看这些主教,马德兰是逃犯面包师,阿尔芒是延毕的修士,格兰普文是小丑,奇尔维斯是私酒贩子。

    至于那些军团长们,杰什卡和哈库托都是通缉犯,科勒曼是码头扛包的流民,威克多是放羊的,孟塞是掏大粪的,鲁迪洛是无赖混混。

    至于霍恩自己,则是一个带着村姑妹妹让娜装疯卖傻的农夫。

    霍恩忍不住在想,如果没有他,马德兰估计就被教会处死了,弗里克和丹吉估计不会死。

    阿尔芒则要饿死在红磨坊村,格兰普文和奇尔维斯仍然是流民大军的一员,反倒是汤利会过得不错。

    至于这些军团长们,或许过得不如现在,却也不会如现在这么危险。

    如果放在刚认识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形,马德兰是心心念念润去卡夏郡,阿尔芒浑浑噩噩地跟着柯塞,格兰普文或许会加入急流市的起义,奇尔维斯大概率要逃跑。

    当时的教皇国,包括霍恩自己,都是虫豸,是懦夫、心怀鬼胎的无赖和胆怯的农夫组成的“国家”。

    他们的这一个小小的教皇国,每一战都是灭国之战,必须得倾举国之力,如同糊里糊涂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