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是老太太的人!你…呜…”孙婆子话没说完,便被人拿破抹布塞住了嘴。

    孙婆子仗着自己奶过三姑娘,又是老太太的人,一向在府中横行跋扈,仗势欺人,下人们都恨的牙痒。她一朝成犬,押她的婆子哪能手软,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手上有使不完的劲儿,心中感念侯夫人为她们出了口恶气。

    鸳鸯在一旁,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进退两难。想去福寿堂报信,可侯夫人吩咐了让她看着孙婆子。可不报信,又怕老太太怪罪。

    闲月阁内室。

    “姑娘,您实在不必为了奴婢与她动手,奴婢受点委屈没什么。”丹青一脸担心。

    水墨看着跪在院中的孙婆子,一时缓不过神,后怕道:“昨天的事三姑娘定会反咬一口,没口子的抹黑您,奴婢怕孙嬷嬷回去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福寿堂那边会为难您。”

    李幼初看到二人关切的眼神,眸中一暖,她们二人自小与她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对愁眉苦脸的两人道:“别怕!我自有主张。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欺负你们,便是欺负我,就该打!一切有我,我自会护着你们。”

    前世,她被这一家子豺狼哄骗蒙蔽,没保护好她们,才让她们白白死去。

    这次她定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身边的人,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要死,也该是害人的先死。

    “给我梳妆,我倒要看看福寿堂里唱的什么戏!”

    李幼初一边梳头,一边低声对水墨耳语了几句。

    听到她说的事情,水墨一愣,随即又皱了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姑娘,奴婢马上去。”

    很快,李幼初换好了衣服,临走时,又往脸上扑了半盒珍珠粉,洁白如玉的小脸儿,顿时更加苍白起来。

    “丹青,你帮我把我娘给我的红宝金凤钗步摇簪上。”

    丹青一听,面露震惊,“姑娘,您昨儿个落水,不就是因为三姑娘瞧上了这只钗,您戴着岂非再生事端...”

    “簪上吧,我有用。”

    丹青不再多说,利落地将凤钗插到她发间,钗上的红宝石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如雪,宛如一个病中西施。

    李幼初瞧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凤钗,一脸坚定,今生,属于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丹青扶着李幼初,见她一直咳嗽,一副走路都走不稳的柔弱样子,不免又担心起来,“姑娘,您身子撑得住吗?”

    “放心,没事。”李幼初前世缠绵病榻多年,病中神态拿捏得极为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