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长,榻上——旖旎而香艳。

    二人房中的动静一起,就有婆子去回了李幼初,说是鸳鸯房里熄灯了。

    李幼初如冰海般深幽冷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水墨和丹青一直陪着李幼初,得知消息,丹青还是有些气愤,“姑娘,侯爷他怎会这般做派,这也太不拿姑娘当回事了!”

    水墨性子直,没有丹青那么委婉,“原来也不过是个衣冠禽兽罢了!若不是姑娘做的那个梦,我们就都被这个伪君子给骗了!要早知道他如此人面兽心,老爷夫人定不会让您远嫁到这个虎狼窝。”

    李幼初听得好笑,指着水墨对丹青道,“瞧瞧你妹妹,自小没白跟着我读书习字,连骂人都骂得文雅!”

    “好了,你们两个,江世简若不如此,如何自取灭亡?我如此安排,自有我的用意,明日便会见分晓。”

    李幼初很快便放下了帷帐,一夜好梦。

    第二日鸳鸯醒来,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身子像是经过了三日大雨的青草,水润湿软,连骨头都软了。

    瞥头看见睡在一旁的侯爷,心下无比的满足,越发感念起夫人的好来。

    若是没有夫人提拔,她哪能有机会伺候侯爷。

    忽然,身旁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吓了鸳鸯一跳。

    鸳鸯慌忙捂住眼睛,装作害羞的样子,“侯爷别看我,别看我,奴婢还没梳洗,丑得很呢。”

    江世简一下子懵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只记得似乎与鸳鸯共饮了些酒,怎么会宿在这里?

    昨夜他不是要去闲月阁的吗?

    看着一旁跪坐在一旁的鸳鸯,她的头发只挽了一个髻,用一根素银簪斜插住,现下又捂住小半张脸,这样一看,竟和齐怜容有些像。

    江世简拉下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从上到下细细打量她,脑中也闪现出昨晚一些细碎的画面。

    月色下,美人半裸的肩头如牛乳一样白皙,一双桃花眼潋滟,看着他时崇敬多情,满眼都是他。

    他喜欢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

    忽地,他脑海中闪过齐怜容那双清泠泠的眸子,也曾是这般望着自己,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吩咐道,“替我更衣吧,我去夫人那里。”

    鸳鸯心里一喜,这便是认了昨晚的事。

    闲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