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周长庚,她松了口气。

    只见他原来的白衣襦衫,已经被大片污血染红,像是雪地里开了一朵血色灿烂的牡丹花。

    衬得本是武将的他,透出一股文人儒雅的气韵,煞是俊帅!

    当周长庚看清了李幼初,拿簪子挟持着那个狼牙男子,眸中含笑,但看起来像是嘲讽的笑。

    而他忽地看到了她脖颈上的血痕,不知为何愣了一下,微微眯眼,眸中的笑容消失,逐渐变得犀利。

    此时,这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兵营守卫,有一队人马迅速围过来。

    领头的人一见到马车上的周长庚,便下马参拜。

    “参见小将军。”

    周长庚随意挥了挥手,抽动的眉尖,泄露了他此时暴躁的心情。

    待这一切安定下来时,两个蒙面男子已经被制服。

    周长庚盯着李幼初的血痕片刻,见她无事,才看向那狼牙男子,声音冷淡:“大王子蒙着面,是没脸见人吗?未经传召,偷偷潜进皇宫,不面见圣上,私自见圣上的嫔妃,来去匆匆,招呼也不打,竟自己偷偷摸摸离去,此举实在不合规矩。大王子想过吗?你不明不白一走,要置和妃娘娘于何地呢?”

    和妃娘娘便是北齐公主古里朵,也就是大王子桑姆益的嫡亲妹妹。

    而桑姆益偷偷见了古里朵,却没有朝见圣上。

    李幼初听了周长庚的话,不由愣住了。

    这是谁?北齐大王子桑姆益?北齐...

    完蛋了,她刚刚不但拼足了力气怼他,还差点肋死他?会不会引起两国交战?

    不过,周长庚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难道,他是从皇宫里一路追着桑姆益到了百铺街的?

    那要是如此,她算不算是帮了他大忙,引着桑姆益走了京郊大营的方向。

    毕竟,兵营是周长庚的地盘。

    没容易她多想,周长庚伸手在桑姆益的身上,摸出了一卷鹿皮,那鹿皮一看就经常被人抚摸,颜色有些发黑,看着像张古老的地图。

    周长庚哼道,“听说北齐民风彪悍,没想到大王子也有这股愚民莽气,进京朝拜,不带进献的贺礼便罢了,还意图带走我大乾的布防图,大王子是要与我大乾撕破脸吗?”

    桑姆益眼里全是不屑,“若不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北齐将士的铁蹄,早就将京城踏平了!周长庚,我知道你!四年前,西厥之战,你一战成名,亲手砍断西厥首领的脖子,我敬你是条汉子!可如今北齐兵肥马壮,你大乾却是兵微将寡,仅凭你一人,能挡得住我北齐五万大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