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寿宴结束,李幼初看到男席那边散了场,周长庚的背影,如来时一样,修长挺拔地安全走了出去。

    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今日她让韩瑜去了景秀山庄,娘亲那边什么情况,她还不知,心中惴惴不安。

    决定送安氏和李新荷回去的时候,先去看看母亲的情况。

    一路上,安氏和李新荷都是一副严肃脸,仿佛谁欠了她们二百吊钱一样。

    李幼初没空儿理会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些,她只关心娘亲的身体状况。

    回了景秀山庄,安氏和李新荷一下车便往顾氏院子里走,却被李幼初拦住:“二婶,妹妹,累了一日了,不若二位回房稍做修整,我去见见娘亲,便回侯府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二婶和妹妹替我多多陪伴娘亲。”

    一番话说的客气,安氏心中稍定,她正气着呢,去参加了个寿宴,遇到了金龟婿,却又不喜欢自家女儿,她能不气吗?

    若不是当时的气氛不允许,也为着不丢女儿的面子,她多想去扒开那小公爷的眼睛,让他仔细瞧瞧,自家新荷规整的小模样有多俊。

    李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好歹也是江南首富,新荷是清清白白的二房嫡女,不知那小公爷怎的就瞎了眼,宁愿看上一个名声尽毁的浪蹄子,也不多看新荷一眼。

    不行,这事得说给李幼初知道,那江芸儿是什么烂货,她也配和新荷抢男人。

    安氏越想越气,她想将这些话一股脑倒出来,但是想到她在李家一向是楚楚可怜的圣母形象,便又拿着帕子使劲按了按眼角,按了一帕子脂粉,才把眼角按红,期期艾艾道:“圆圆,那江芸儿是你小姑子?”

    李幼初心中冷哼,这个老白莲见不得李新荷受一点委屈,忍了一路,还是忍不住了,要跟她算江芸儿的账了。

    李幼初早已看穿安氏精于算计的嘴脸,她为了算计大房的家财,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在父亲面前整日装的楚楚可怜,一副没心眼儿的老白花形象,在母亲面前任劳任怨,却黑着心肠给母亲下毒,当真是烂了心肠。

    真当她李幼初是泥捏的不成?

    “二婶今日是见到她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今日的事,是不是惊着二婶了,可在江家,这样的事每日都要上演。她的家教,比起知书达礼的新荷妹妹可差远了。”

    李幼初斜斜地看了安氏母女一眼,明褒暗贬,一番话说白了江芸儿就是这样的个性,做事也是这样没有规矩,这样的人都能被小公爷看上,那李新荷这么好,更配得上高门大户的人家,要怎么选择,端看这母女俩了。

    安氏开口本就是想要说江芸儿没有规矩,名声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可听到李幼初这么说,她碰了个软钉子,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李新荷被李幼初这么一看,心道:天爷啊,这李幼初跟在家中时完全不一样了,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气场,一眼看过来,她心里竟隐隐发颤,想说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个贱人跟她娘一样,一个出嫁女还想把持着娘家的财政大权,说往外捐银子,就往外捐银子,她自己的嫁妆,她捐就捐了吧,也才十万两。

    可李家的家产,她凭什么代表李家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