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幼初早就收到了陈志诚的信,一早安排了人等在江南水绣接应,陈志诚他们一到,便直接将所有马车入了江南水绣的库房。

    谁也想不到,表面是布匹,内里是粮食。

    “陈师傅,这一趟你们都辛苦了,一定好好休养。你还没回家看过大娘吧?我怕你回去惊着大娘,还是等伤好一点,再回去的好。这些日子,我让赵梅住到了陈家,这样照顾大妈娘也方便。”

    陈志诚心里一暖,赶紧站起来想作揖谢谢她,奈何右胳膊还伤着,一扯,哎呦了一声,样子有些滑稽。

    李幼初哪还在乎这些虚礼,她赶紧起来,示意陈志诚坐下。

    又吩咐丹青,去取出一些补血益气的珍贵药材,给了陈志诚。

    “陈师傅此行凶险,与我来说,这都是恩情,这些药材你先用着,我叫人请了大夫,一会去给你和兄弟们都看看,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再让人来我这拿。”

    陈志诚更是坐立难安,立马站直情迷,“使不得使不得,我老陈本就拿着李家的俸禄,干的事都是应该的,姑娘待我们这样好,又给我们这样好的药,这让我如何受得?”

    “陈师傅此言差矣,虽说你是个大男人,不在乎什么皮相,可以后总要说亲的,可眼下你胳膊受这么严重的伤,有些影响行动了,身边也没个人伺候你,自当用些好药,尽快好起来才是。”

    陈志诚闻言更是感激不尽,除了他老娘还没有人,操心过他的亲事,否则他也不会三十多了,还没成亲。

    没想到姑娘心这样细,连这些事都替他考虑到了。

    他不禁有些难为情起来,开始东家让他跟着姑娘时,他还犹豫过。

    没想到,姑娘竟待他这样好,顿时他整张脸又红又热,连带着脸上的伤,也热辣辣地痛了起来。

    再推辞就显得不识好歹了,只好躬身一拜:“谢谢姑娘了。”

    李幼初笑道:“再说,我盼着你养好伤,有件事,还需要你为我去办呢。”

    陈志诚一听有事要办,眸子晶亮,左手拍着胸脯,道:“刀山火海,姑娘吩咐便是。”

    这话一出,逗的一屋子丫鬟仆妇都笑了起来。

    陈志诚有些不好意思,又挠着头坐下,问道:“姑娘,我听人家说,姑爷打算把这些钱粮落在自己头上,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李幼初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丹青和水墨,“你消息倒是灵通,我正要说此事,咱们的人里有人会偷东西吗?”

    陈志诚愣了,半晌才不好意思道:“这一趟我带的其中一个兄弟,最开始就是以偷盗为生的,有一次偷到老子头上,被老子抓住一顿狠揍,自那之后才不偷的。偷倒是能偷,只是……不知姑娘,需要偷谁?”

    “不需要偷别人的,就偷你们姑爷的。”

    屋内丹青水墨,连带着陈志诚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