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将那脚趾对准了杌子上的水碗,一针下去,伴随着孩子哇哇地哭声,鲜红的血,一滴滴流入了水碗中,很快便染红了那碗澄清的水。

    江世简和江老太太同时眉头一皱,鸳鸯是不是太紧张了,使了多大劲,取了这么多血。

    两个孩子只差几天就满月了,体型却差的越来越大。

    鸿祥长了身量,白胖红润,可鸿裕身量却没怎么长,看着有些干巴,丑丑的。

    江世简从身量来看,就知鸳鸯扎的鸿裕,眼中闪过不悦。她好歹也是亲娘,虽生产时受了苦,可也更该好好疼惜这个孩子才对。

    鸳鸯不知江世简想什么,她将针拔出来,面上除了几滴早已干涸的泪,再看不出其他神色。

    倒是齐怜容听着那孩子的哭声,心里一阵阵被揪紧,想起了她那个死去的孩子。

    若是她的孩子活着,她定竭尽全力护住孩子,定不叫他受这些苦楚。

    孩子被奶娘抱了下去。

    江世简走到正中,快速拿起另一根银针,刺破手指,挤了一滴血,滴进碗里。

    众人一同看向那碗。

    只见两个人的血,混合在一起。

    几息之后,便快速融合在一起。

    江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果真是我侯府血脉,奶娘,快将小公子抱下去包扎,喂些奶水,好好哄着。”

    齐怜容面色惨白,看着鸳鸯和两个孩子的目光里却全是怨毒。

    可看着血相融了,她也再不好说什么,否则便是司马昭之心了,不但会落个残害侯府子嗣的名声,还会让老太太和侯爷更加厌弃她。

    孩子被抱了下去,鸳鸯这才捏着银针,软倒在地。

    江世简亲自扶起她,抱在怀里道:“叫你和孩子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绝无人再敢诟病两个孩子的身份。从今日起,你便去母亲那里,领了对牌钥匙,替我管着家吧。”

    鸳鸯看着一旁由奶娘站着的鸿祥,她刚刚下足了力气扎了鸿裕,算是替自己娘俩出了口恶气。

    接了对牌钥匙出来,鸳鸯再看向还在哭的鸿裕时,便对夏嬷嬷使了个眼色。

    夏嬷嬷明白,从奶娘手里接过鸿裕,快步回了闲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