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庞瞥了钟廷一眼,未作回应,眼中流露着冷冽且漠然的光芒。

    修炼至姜毅前辈这样的高人,仅要求他监视那几位邪修之人,并未曾让他参与到其中的纷争之中。

    显然,姜毅前辈有意亲自出手解决此事,对此,王庞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不宜插足其中,以免影响他在姜毅心目中的地位。

    见王庞默不作声,钟廷的眉宇立即拧成一团,他轻轻皱眉,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语气冷峭地质问道:“王师弟,你可明白何为尊崇长辈?”

    “嗯?”王庞瞬间挑起眉头,身上的紫袍无风自动,他不由得嗤笑一声,凝视着钟廷冷声回道:“就凭你?”

    话音刚落,一股无可匹敌的锋锐剑意自他体内狂涌而出,远观之下,犹如一把即将出鞘的神兵,周围的剑修们的佩剑纷纷嗡鸣不止,仿佛受到了召唤,欲挣脱剑鞘,朝王庞飞驰而去。

    “居然是地玄境修为,并已悟得剑之意境!”

    钟廷望向王庞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先前他曾听闻外门弟子谈论王庞的事迹,一度以为那些不过是虚言夸大。然而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王庞不仅真正领悟到了剑之意境,更是已经迈入了地玄境的大关,照此情形,自己恐怕难以与之一战。

    “兄长,如今该如何应对?”身旁的钟冲察觉到局势不妙,不由自主地发问。

    “无妨。”钟廷摇头轻语,“看样子王庞并不想搅和进来,若是他有意插手此事,早就动手了。他现在不过是静观其变。”

    钟廷转头看向王庞,发现他瞥了眼钟冲二人后,便独自寻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息。

    “可是这护法禁制唯有天玄境修士方能打破,我们现在这么做,实属无济于事啊。”钟冲挠了挠头,满脸愁容地道。

    “谁叫你去硬破禁制?”钟廷瞪了自家弟弟一眼,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钟冲的脑壳,面上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别说你,就连我也没有能力破解这禁制,你就不动动脑子想想我们的目的为何么?”

    “可是我们这么干压根没什么意义,顶多只能扰乱姜毅前辈的修炼罢了,对他本人根本构不成实质性的伤害……”说着说着,钟冲似乎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情不自禁地问道:

    “兄长,难道你是想通过干扰姜毅前辈的修炼,逼他主动现身?”

    “修行之人身处其中,除了修炼还能有何作为?只要我们能打乱他的修炼节奏,他就必然会出现,难道他还真能在里面待上一辈子不出来不成?我们就在此耐心等待便是。”钟廷冷冷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冰寒的狡黠之光:

    “不过是一个刚刚晋升至外门杂役房的新丁弟子,竟敢这般嚣张跋扈,当真是以为青冥宗便是他可以任意妄为之地?”

    “确实。”钟冲点点头,显露出赞同的神色……

    “你还有脸提这个,进入内门这么些年,修为却仍滞留在筑基三层的层次,居然还被一名刚刚晋升至筑基期的新秀打了个落花流水,你不觉得羞耻吗?”话音未落,钟廷满脸愠怒,对着钟冲的脑袋就是一个灵力冲击。

    钟冲摸着疼痛的头部,神情无奈,辩解道:“兄长,我也无可奈何啊,那个姜毅的修炼法门太过诡异,我当时可是一掌就被他打散了元神,当时在场之人皆以为我已经陨落。

    幸好保全了魂魄,否则我连最后看你一眼的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