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贞则牵着女儿回到了自家的紫荆阁。慕容锦丽已被劝回她自个儿的小院歇息去了,若再留这小丫头片子同自己共度一宿,柳慧贞觉着自己怕是要吃不消了,这孩子实在太过黏人。

    二人走进紫荆阁后,柳慧贞将院里的仆从全都打发走了,仅留素兰一人守在庭院内,接着她们步入正房,并轻轻将门拴上。

    一进屋,柳慧贞就在季雪瑶身上轻拍了数下,边拍打边压低声音责骂道:“愈发长本事啦?没经过媒人提亲、没有三书六礼就敢跟男人上床睡觉!今日卓土前来禀报时,我真想立刻冲过去狠狠教训你一顿,你可知错?妈妈以前都是如何教导你的?”

    季雪瑶着实被老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身体不断往后退,嘴里还念叨着:“妈,妈,妈,您这是干什么呀!我都已经三十岁啦......一直以来我都谨遵您的教诲,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呢,来这儿之前甚至连处子之身都还保留着呢......”

    看着女儿惊慌失措的模样,柳慧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季雪瑶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个傻丫头,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说话的,也不嫌害臊。”

    季雪瑶见状,立刻紧紧搂住老妈,撒起娇来:“哎呀,好啦,妈,咱们别再说这些了,还是谈点儿正事儿吧。”

    柳慧贞一时间有些无语,她和丈夫已经离开女儿整整九年了,根本无从知晓这些年女儿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又是如何独自一人承担一切的。为了避免继续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同时也不愿勾起女儿的伤心回忆,柳慧贞便顺着季雪瑶的意思,答应道:“好吧,那我们就聊点儿正经事。”

    季雪瑶懒散地斜靠在外屋的榻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慢悠悠地开口道:“唉,今儿个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到底该给皇上呈上什么东西,才能让他老人家高看一眼呢?”

    柳慧贞手托香腮,稍稍沉吟片刻后,轻声说道:“你老爸以前可是教政治的,你不妨仔细回想一下,可曾记得些什么治国之论之类的?”

    “嗯……”季雪瑶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道,“娘,要不我就跟皇上提那个‘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理论咋样?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愿意与我多聊聊,这样我就有机会说服他跟我一起合伙做生意了呢!您看这样可行?我觉得在这里应该还不会有那么先进的理念吧?”

    柳慧贞听了女儿这话,心里暗自思忖一番,觉着倒也有些道理。毕竟只有先争取到入宫面圣的机会,才有可能向皇帝阐述那些高深的理论。

    想到此处,她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妈,你看看是由你去跟祖父说这个事情,还是叫锦华去比较妥当?”季雪瑶又问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带上华儿一同去拜见你们的祖父。”柳慧贞轻声建议道。

    这对母女都是雷厉风行之人,一旦有了想法,便会立刻付诸实践。柳慧贞吩咐素兰前往紫轩阁邀请慕容锦华来到前院的书房与慕容纪远见一面,而她们俩则不紧不慢地朝着书房走去。

    当二人抵达前院的书房门前时,卓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并告诉她们可以直接进屋。

    慕容锦华见到母亲和季雪瑶一同前来,赶忙起身,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娘,瑶瑶,你们可算来了。”

    柳慧贞和季雪瑶向慕容纪远行过礼之后,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爹,瑶瑶有件事情想要与您商议一下,如果您力所能及,还望能够帮帮她,可以吗?”柳慧贞开门见山地说道。

    在柳慧贞的印象当中,这位公公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平日里与晚辈相处也毫无长辈的架子,因此她才如此直截了当。

    “哦,瑶瑶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慕容纪远见季雪瑶一脸愁容,语气十分和蔼地开口询问。

    “祖父,还是让孙儿来说明情况吧!”慕容锦华突然插嘴,也不等慕容纪远回话,便自顾自地将季雪瑶的兄长季允浩在京城遭户部右侍郎派遣之人追杀一事全盘托出,紧接着又把季雪瑶想找皇上做交易之事讲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