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名让他徒弟缠得实在是烦。
噩梦一说好像不太成立了,这熊孩子老是舔着脸地往他跟前凑,然后天真无邪地问东问西,可他师父就是有本事给他糊弄过去。
自打那天以后,鸡腿也分了,就连不行都加了餐,八个人每人三个鸡腿,虚无名又打包了十个鸡腿,说是给别人留着,剩下的锅里还有一个,几个人争抢不下,最后还是猜拳,剪刀石头布,便宜了喜子。
那留着的十个鸡腿,二顶他们到也没说啥,毕竟吃人嘴短,这几个鸡腿是他们长这么大吃得最痛快,最香,最肆无忌惮的一次,每个孩子包括乞浪,都吃得两眼放光,满嘴流油。
还别说,这慕府的东西就是好,这鸡腿卤得那叫一个绝!肉质香而不腻不说,就连这骨头也是酥软即化,三口五口便被啃得干干净净,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今儿一早,虚无名就有意无意地躲着乞浪,还没等他张嘴问,这人三句两句地把话题给岔开了,没办法,他实在憋得慌,可又碍于二顶他们在,所以只能闷闷地坐着,看着他们在那闹腾,
“浪子,你师父这鸡腿到底哪得的?”喜子一手都是油,边啃边凑过来问他。
“我怎么知道。”乞浪闷哼一声,瞄了一眼他师父。这人好像没听到似的,一手酒壶一手鸡腿,之前在慕府吃东西的时候,也没这会儿香。
“你不知道?”大个也凑过来,刚想拍乞浪肩膀,发现自己手上的油太多,随便往自己身上蹭两下,然后,神秘兮兮地说:“不会。。。是虚老道偷的吧。”
“啊呸!”
“咣当”一个鸡骨头嗖地一下,正中大个脑门,他没防备,哎哟一声,一脸茫然地瞅着虚无名,“干嘛打我?”
他们当中唯一的女孩子—小朵在旁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她手里还有半个鸡腿,自己不舍得吃,跑过去递给不行,拍拍它的大脑袋说:“大狗狗,这个给你吃吧,真乖。”
不行也没客气,一口就吞进肚子里,顺便舔了一下小朵的手心,痒得女孩子咯咯直笑。
“今天的天气真好,特别的好。”
虚无名心里这么想着,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日子,也越来越习惯自己邋里邋遢的样子,每日就这么晒晒太阳,看这些娃娃们嬉笑怒骂地闹,他就觉得心里不那么堵得慌,觉得自己还活着。
“滋溜。。。”酒壶见底了,虚无名不甘心地又晃了晃,开始后悔,怎么不向慕思铭要几坛好酒回来。
不过,估计这会子,那个不可一世的慕大将军正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就说那天早上,他带着乞浪去慕府,又把那傻小子留在屋里,便跟着慕思铭去了慕小楠的房间。
要说慕思铭其实也不是完全相信他,只不过当时他在慕思铭耳朵边说了几个字,把他给唬住了。
那几个字便是:沧州故人。
知道他去过沧州的人除了他身边的几个心腹家丁,就没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