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主任赶快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是严老师的儿子和儿媳,都是当老师的。

      曾主任倒茶给他们,他们阴沉着脸说:“不用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老人说又要做手术,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他跟曾主任说话。

      曾主任说:“你们先坐下,听我们详细解释。”

      两夫妻坐下来,倒给他们的茶,放在茶几上,他们连看也没看一眼。

      老人儿子说:“他说什么省城来的主任说的?再做一次手术,就能解决疼痛。”

      显然他完全没有认为杨平就是那个主任。

      “把人当什么,左一刀,右一刀,还嫌不够。”儿媳态度恶劣。

      老人儿子立刻制止老婆:“说这些有什么用,先把情况了解清楚。”

      曾主任介绍说:“这就是省城来的杨主任,在我们医院蹲点,早上我们研究了老人家的病情,还做了CT和肌电图。”

      老人儿子打量杨平,这么年轻,有没有搞错,以为真是省城来的教授呢,原来是个年轻医生。

      “你好,我是省卫生厅派遣到南桥做医疗支援的杨医生。”杨平很客气跟他握手。

      老人儿子和他握手,毕竟当老师的,台面上的礼仪还是有,说话也没有他老婆那么尖酸刻薄。

      “这样的,我早上查房了解到老人的情况,老人痛了十多年,最近两三年特别严重,去年做了手术,症状没有任何缓解。为什么手术后疼痛没有任何缓解?我们仔细研究了他的病情,又加做了CT和肌电图,把问题搞清楚了。因为右侧的坐骨神经有两处受到卡压,一个部位是腰椎,另一个部位是臀部。去年的手术只是解决了腰椎部位的卡压,还有臀部的卡压没有解除,自然疼痛没有缓解。就像家里的线路,开关和电线都坏了,你只修好一样,没用!两者都修好,灯泡才能亮。”杨平说。

      “上次就是请省城的教授做的,说理论谁都会说--”儿媳满腹怒气。

      老人儿子立刻打住:“这事跟人家没关系。”

      儿媳的话一半咽回去了。

      杨平说:“没关系,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只在这里呆两个星期,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全可以不理,为什么这么自找麻烦,因为我以前遇到过这种特殊病例,有经验,所以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老人家这么痛苦,一个牙痛都把人折磨得翻来覆去,何况这种坐骨神经痛,老人是怕麻烦你们,强行忍住的,很难想象老人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

      老人儿子本来不相信这个年轻的主任,但是这样一说,他有点动摇了,管他什么事,何必他自找麻烦,可能真的人家有办法,不是说了嘛,人家遇到过这种病例。

      这件事,闹来闹去,家里也累,两口子要上班,孩子要管,现在老人这样痛苦,闹一年也没有解决问题,现在这个年轻医生有办法,为什么不听听。

      谁不想把问题解决,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整个家庭生活质量都被这事拉低了。

      “上次曾教授怎么就没看出神经在两个部位卡压?”老人儿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