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藤少奎没有走,还将自己手上存的一万块工钱借给李老板应急,而且跟李老板两个人继续干活,就两个人没日没夜,一直熬到上家的分期款到帐。

    这样算起来,藤少奎和李老板也有点交情,所以藤少奎才觉得借钱有点把握。

    藤少奎家里现在的房子,就是那时在工地做工挣钱建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藤少奎回到老家。

    听说现在李老板在贵州修高速公路,紧缺人手,这事也是两年前的消息,不知道高速公路有没有修完,现在还要人不。

    照着电话拨过去,手机一直打不通,总是显示通话中。

    足足打了一个小时,还是这样,藤少奎心里凉了半截,这个李老板可是他最大的希望,最有可能能借到钱的人,其他人,包括亲戚朋友恐怕指望不上。

    李老板电话暂时不通,藤少奎坐在医院花园的凉亭里,照着手机上的通讯录一个一个电话评估,然后心里堵得慌。

    自己亲戚这边,大家都没什么钱,就算有钱大多数也不会借,能借的可能也就是三五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老婆那边的亲戚,要老婆去开口借钱,估计治病这事就不要想了,不可能的事。

    真是难呀!

    就算医生愿意先做手术,也最多帮忙拖延几天时间,后面肯定要补上,钱呀!从哪里筹钱呢?

    活人不会给屎尿憋死,但是真能给钱憋死。

    藤少奎只好在医院瞎转悠,转了几圈,回到僻静处,又开始翻看手机通讯录,照着李老板的电话打过去。

    终于打通,对方是个陌生人,说根本不认识李老板,然后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

    这条线这么断了,腾少奎心里开始慌起来,六神无主,在医院漫无目的的乱转。

    病急乱投医,甚至他荒唐的想法都有,听说医院厕所里有买卖肾的联系电话,他真的去厕所里,一个厕所一个厕所转,还把厕所门后面的电话记录下来。

    可是又想想,这些东西不可靠,自己一个人,女儿还在医院住着,万一上当受骗,肾被人割了,钱没拿到手,或者被人把命都在收走,女儿怎么办,家里怎么办。

    藤少奎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直到天黑藤少奎才回到病房。

    急匆匆地赶回病房后,新梅看爸爸脸色不是很好:“爹,你没事吧?”

    藤少奎说:“没事,水土不服,有点拉肚子,放心,自己会好。”

    “爹,你注意点,晚上这里空调冷,你要盖好被子,外面别乱喝水。”新梅像大人一样叮嘱爸爸。

    “放心吧,你爹身体跟铁打的一样,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