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阿姨的茶还没端来,但是他们两人,显然已经没办法坐在原位喝茶谈天了。

    等房东阿姨过来,和他说了两句话,杨辰这才进了自己的房间,转身,关上房门、关上窗户。

    屋里暗下来的一瞬间,杨辰当即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紧紧捂着自己的眼睛喘气。

    疼……

    钻心的疼!

    仿佛炸裂的疼痛从眼珠蔓延到整个大脑,杨辰疼得几乎发抖!

    勾魂眼对付厉害的人虽然很耗精神,但是疼成这样,就算是几年前他在主宅也没有过。

    那个男人……

    杨辰不断回想今天的一切。

    带着婆罗门张的命案,阻止他从婆罗门张上得到消息的男人,现在这个戴着张的赵先生……

    那个男人,难道是世家的吗?

    有月华的晚上,不可用勾魂眼看婆罗门张——阻止他采婆罗门张不说,还将他的勾魂眼重伤。

    那个能重伤他的人是谁?他想干什么?他与赵先生是一伙的吗?赵先生一看就别有用心,明显试探他都不加掩饰。

    婆罗门张命案刚出,这赵先生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附近,而且,身上还这么巧地带了一朵婆罗门张。如果赵先生是凶手,就算他现在重伤,也还有一搏之力。可若重伤他的男人有什么企图?

    杨辰睁开眼睛,只觉得疼痛如针扎,眨了几十次眼,终于没那么痛了。

    今日婆罗门张附近的男人一定不想杀他,如果他是世家的人,想杀他,大可在他昏迷的

    时候动手了。既然放过了他,要么是他还有用,要么,就是他真的不想杀他。

    杨辰仔细捋了一遍早上发生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思来想去,终于决定明天先去上班,免得房租付不出。赶去公司前,先去采婆罗门张。

    圣洁之物,清晨采下,沐光而长,活时更久。

    杨辰按揉了自己眼旁的穴位,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紧闭的窗内,半抹窗帘未曾拉全,漏进的月光泄出一道光柱,光柱的尽头正落在地上,像一只眼睛。悄无声息的黑暗之中,这只竖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