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天心教经过长时间的蛰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公仪音沉默地低了头。

    确实,一开始的发展教众只是为了替天心教造势,那个时候还是前期的舆论准备。而如今却开始肆无忌惮地掳走百姓,就是为了让百姓替他们办事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天心教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就差这最后几步了!

    想到这里,公仪音一颗心不住往下沉。抬眸看向秦默,紧紧咬住下唇,露出一排齐整而洁白的贝齿,眸间隐有忧色,“阿默,父皇那里……?”

    天心教的发展呈燎原之势,显然已经超过了父皇的预期,必须让他早做打算才是。

    秦默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让人传信回京了,端看主上怎么安排了。”

    公仪音闻言微微定了心。

    “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先不说朝中的准备,这些失踪的百姓他们得查,天心教在冀州的势力范围他们也得找,这些都是眼前迫在眉睫的事。

    “明日先找那些失踪百姓的家属问问情况。”

    旁边的荆彦听得两人的谈话插嘴道,“九郎,无忧,们怎么看冀州这几位官员?”

    秦默微微狭了墨瞳没有出声,目光落在公仪音身上,似乎在等着她先开口。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公仪音也不推脱,环顾一周见四下无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先说钟志柏,为人热情厚道,看上去并无多少弯弯绕绕。而且从他主动将天心教和百姓失踪一事上报朝廷来看,应该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至于工作能力,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她看一眼秦默,见他面露赞同之色,笑笑接着往下说,“娄永康和聂接触不深,没法贸然下定论。但观其面相和神情,应该都不是省油的灯。”

    荆彦和谢廷筠被她这句“不是省油的灯”给逗笑了,谢廷筠望着她打趣道,“无忧,出来久了,倒学会这些市井俚语了。”

    公仪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这要是让父皇听见了,非要骂自己几句不可。因公仪氏本就是寒族起家,所以特别在意那些世家大族拿此说事,因而一言一行间极其注重仪态和涵养。可在公仪音看来,这分明就是缺什么就要刻意炫耀什么,实在别扭得很。她倒是觉得这些市井俚语直白的可爱。

    不过,这套理论自然不能给父皇听到了,否则定会罚她抄好几遍修身养性的书不可。

    她清清嗓子,眼尾一扬看向谢廷筠,“不如谢七郎说说的高见?”

    谢廷筠笑,“说得很对,我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那便算了。”公仪音鼓鼓嘴,“我回去歇一下,有事派人来叫我。”

    “好。”秦默淡淡应了,因公仪音所住的薜荔院靠近女眷的住所,倒也不好送到门口,半路在岔路同公仪音分开往菖蒲院去了。

    公仪音回了院子,菱香和荷香闻得动静出来迎接。

    菱香笑吟吟道,“殿下,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您看看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