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谢廷筠微微蹙了眉头,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秦默没有回话,面容涌上一丝凝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谢廷筠早已习惯了秦默时不时的沉默,自顾自分析道,“按说,纵观以往邪教历史,最终目的无非是对现有统治不满,有心之人利用民众的愚昧想要篡权罢了,我们一开始得到的消息也确是如此。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天心教的手段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为什么要开采铜矿?又为什么不吸纳这些村民成为教众?反而将他们喂下失忆的药又送了回去。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的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谢廷筠心中的不安感愈发扩大起来。他转头看向秦默,想得到一个安心的答案。

    秦默立在淡淡的光晕之中,一袭素净白衣在山风的轻拂下裂烈作响。尽管隔得如此近,谢廷筠却反而忽略了他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反而为他卓绝清然的风姿而恍然出神。

    他的面上神情很平淡,平淡的像是不起一丝涟漪的湖面。

    秦默淡淡朝谢廷筠看来,定定看了他一瞬才开口道,“我也不知。”

    满心满眼等着秦默答案的谢廷筠闻言下巴都要惊掉了,狠狠白他一眼道,“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秦氏九郎么?”

    秦默无所谓地一笑,微微凝了谢廷筠一眼,“世人夸大,子沐也信?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谢廷筠咬牙切齿道,“真该让世人看看这幅无赖的嘴脸,也不知谁人传的性子温润如玉,简直是天大的谎言。”

    秦默淡笑不语。

    谢廷筠哀嚎一声,“想我谢七光明磊落,平生最不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怎么就被给套牢了呢?”

    秦默目光流转,落在他身上,微微扬唇一笑道,“可别搞错了,我在面前,从来就没有温润如玉过。这难道不是表里如一么?”

    “……”谢廷筠被他说得一呛,想想他说的话也并无道理。从自己一开始认识他时,他便是这样一副腹黑狡黠的性子,所谓温润如玉,只是世人看到的表象而已。

    秦默与谢廷笍,有本质的区别。

    “罢了罢了。”他无奈地一摊手,“反正都上了贼船,现在后悔也没什么意义了。”他转了目光看向远方,似想起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秦默淡淡开口。

    谢廷筠随手扯过身旁伸出来的一枝树枝,放在手中把玩着,思索片刻才开口道,“和无忧的事,打算怎么办?”

    “回去我便请主上赐婚。”秦默也不瞒他,神情平静道。

    谢廷筠一惊,手上用力了些,“啪”的一声有树枝折断的声音传来。

    “直接请主上赐婚?”他惊讶地看向秦默,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直接。

    “是。”秦默淡淡点头,神情隽永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