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心中一宽,急忙行礼道:“奴婢叩谢陛下恩典!”

    凤羽影冷笑道:“一派胡言乱语、装模作样!”

    雪灵染立刻回怼道:“是谁在胡言乱语?难道长公主没有收到陛下所送的珍宝,还是鲁王没有收到陛下所赠的珍药?是陛下不曾善待临昭郡主,还是供认出了一切的茗儿不是长公主你的内应?”

    凤羽影竟一时间给他绕得哑口无言,前面三件事不可否认,但连同最后的一件事她都忘记了反驳。

    她刚反应过来,雪灵染却没有给她时间,又已问道:“既然临渊长公主一直在探听陛下的消息,不知是意欲何为?而殿中这位织造局的女官自称曾受先太子的恩惠,却在此空口无凭的攀咬陛下要诬陷于长公主你,不知又是受何人指使?明眼之人看到此处也该知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凤羽影被他驳得一时气绝,正要发作,雪灵染指着那案面的纸张说道:“焉不知这一张绝笔书信是否又是一次伏笔?指使织造局女官偷盗凤翎卫服让死士假冒进宫,是欲行何等目的?让太医院学徒在陛下汤药中下毒,而后又杀人灭口,如今竟又冒出这一张书信企图混淆视听,扰乱社稷,离间君臣,迷惑人心,此中种种阴谋意图动摇国本,欲行谋逆之事,其心可诛!”

    凤羽影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宫堂堂一位长公主岂容你一个后宫之人指责?”

    凤墨影即刻接话道:“灵染所问,即是寡人所问。”

    眼前有人身影一纵,喊道:“奴婢句句属实,还望诸位大人明鉴……奴婢在大理寺是被他们屈打成招的。”便快速扑向了金柱。

    沐颜一直留意着殿中的动静,知道犯人既然在此事上改口,定然是存了死志。他当下脚步一点,身影便落在了方佩蓉的身侧,伸指在她的身上一点,立刻制住了她的穴道。

    方佩蓉僵在了当地,形容有些尴尬,恨恨地瞪视着沐颜。

    凤羽影更是狠戾地瞥了沐颜一眼,心中暗恨。

    沐颜不疾不徐地道:“传太医赵阳的妻子秦氏。”

    不久,凤翎卫便又带了一人上殿来,此夫人四十多岁,衣着得体,面容和善,瞧见王公满堂,女帝高坐的情景,当即是双腿一软,战战兢兢地拜了下去,待她行礼后,沐颜问道:“秦氏且说说你家的珍宝和秘药是怎么回事?”

    秦氏眼眶星湿,低噎道:“有一日老爷拿着两只锦袋回来,一只装着珍宝;一只装着个瓷瓶,坐在书房中茶饭不思。妾身担忧,但凭如何问他,他皆不肯说出事情的原委,只是将珍宝将给妾身,再三嘱咐定要好好收藏。”

    她急泣了两声,哭着道:“想不到老爷竟会忽然旧病急发,忽然离世。但沐大人说老爷是死于摧心掌下,而并非发病而亡。前几日半夜时分,府中有盗贼潜入,更有厮杀之声,妾身幸蒙陛下所遣的暗卫大人所救,才逃过了一劫。”

    随即秦氏从袖囊中解出一锦绣袋子,将袋口打开“哗啦”一声,倒出了不少璀璨耀眼的珠宝来。

    沐颜指着这些珠宝道:“这些皆是朝贡的珍宝,皇宫库房中皆有案可查。它们是由谁进贡而来,随后有到了何人的手上。经过一一查证,这些珍宝大多是陛下已赐予临渊长公主的。”

    凤羽影这一下有些呆住了,她清宁宫中确实曾不见了一批珍宝,却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她立刻反驳道:“这一批珠宝确实是本宫的,但却是从清宁宫丢失的,而非本宫拿去收买人心。”

    此话一出,众人皆静,大殿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凤羽影脑中急转,说道:“想必是有人偷盗了珠宝,又指使人用摧心掌杀害了赵太医和学徒,用以诬陷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