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山从孔家柜台拿了500个大洋,叫上邵大个,来到赵家。现在刘汉山和邵大个已经融为一体,配合默契,天衣无缝。两个大个子从孔家来到赵家,正好碰到陈黑脸和赵海珠较劲儿吵架。
石冬梅可是村里的厉害娘们儿,以她的直肠子和机灵劲儿赢得了大伙儿的敬佩;而陈黑脸,表面上笑眯眯,实则心机如海,他是村里的暗藏的老抬,一个让人又敬又畏的角色。他的笑容此刻比冬天的冰还冷,肚子愤怒鼓得像只气球,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陈黑脸试图对赵海珠施压,语气中充满了傲慢和威胁:“嫂子,你得好好考虑一下,这可难得的好机会,不能轻易放过。”他的肚子因为愤怒而鼓胀,仿佛一个快要破裂的西瓜,他的脸色阴沉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
石冬梅并未被他的威胁所吓倒,她反驳道:“你女儿长得挺标致的,为什么不让胡萝头做你的女婿?”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机智和挑衅,像一把锐利的剑,直刺陈黑脸的虚伪。
陈黑脸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他的尴尬:“我女儿还小,今年才十三岁。胡萝头比我小不了几岁,这不合适。”他的笑容显得如此无力,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威严。
石冬梅毫不退让,她的话语像一阵疾风,直冲陈黑脸的心脏:“你们不合适就可以拒绝,我们不合适就不行吗?你有权力放火烧山,我们就没有权力点灯做饭?”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让陈黑脸的威胁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陈黑脸被怼得哑口无言,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心中的愤怒像野火一样燃烧。他威胁道:“我再和你们说一遍,别不识抬举,要是让胡司令不高兴了,你们全家的性命都难保。”他的威胁在石冬梅的坚韧面前显得如此无力,这场争斗的胜负已经显而易见。
赵海珠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直冲陈黑脸:“陈黑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赵海珠好欺负?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满是愤怒的火焰。
面对赵海珠的威胁,陈黑脸毫不退缩:“赵海珠,你别以为我怕你,我陈黑脸也不是吃素的。我说你活不过明天,你后天就得送殡办丧事,你信不信?”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四周的空气都在颤抖。
赵海珠平日里就是个说一不二的角色,哪里受得了陈黑脸的这般挑衅。他立刻站起身,扬起手,准备给陈黑脸一个教训。陈黑脸虽然嘴上硬气,但面对赵海珠的拳头,他却是个光说不练的主,立刻高声呼救:“打人了,赵海珠要打人了。”
听到喊声,正在不远处的刘汉山和邵大个急忙赶了过来。刘汉山是个和事佬,他拉住赵海珠,劝说道:“海珠哥,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上火。”邵大个也附和道:“对,对,有啥事咱们好好商量,别让村里人看了笑话。”
赵海珠的怒火并未因此消减,他指着陈黑脸,气得脸色通红:“这小子,几天不揍,皮痒得难受。三天不骂,嘴贱得不行。今天倒好,他居然敢在海英面前充起媒人,还把海英许给了那个连名字都听起来不正经的胡萝头。这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赵海珠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陈黑脸抢白道:“胡司令有啥不好,有权有势,有枪有炮,对得起你妹妹。”
石冬梅骂道:“胡萝头一头公羊照顾一群母羊,他就是天鹅肉,俺妹妹也不想吃,咋着,不同意不行啊?”
陈黑脸看有人在场,知道赵海珠想打他也打不成了,胆子也就大了。呵道:“在兰封县,胡司令看上的没有得不到的,你们两口子小心点。”
刘汉山对胡萝头强行求婚的事儿非常反感,又是抢夺的赵海英,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他站在陈黑脸身前,比他高出一头,宽出半个身子:“黑脸,别把话说绝,别把事儿做绝。胡萝头天大的本事,也要看看是谁。现在你带着我们,去胡萝头的老穴走一遭,把钱给他,把人带回来。”
刘汉山把邵大个身上的500个大洋掂了几掂,陈黑脸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怎么样,白花花的大洋,我们给胡司令送过去,他就不能得到人了,你干不干?”
陈黑脸要的是钱,他不关心人的死活。这些钱送到胡萝头那里,他提供线索,又带人抬了赵海英,按照老抬的规矩,可以得到150个大洋。这些钱可以买好几亩地,在村里盖个大宅院,说不定也能娶个小老婆显摆一下,让左邻右舍眼红去吧。
一行人来到坝头黄河边,站在一棵大柳树下,刘汉山感到熟悉,上次救小铜锣就是这个地方。刘汉山突然想到那条黄金大蟒,还有那条牛犊子一样大的黑鱼。这些河里的生灵,比老抬还要让人胆怯。
在上次刘汉山掉进黄河的不远处,有一片滩涂。像男人头顶稀顶的头皮一样,四周是芦苇,中间光秃干净。刘汉山一行四人,陈黑脸子前面带路,在芦苇当中曲曲弯弯前行,芦苇荡很静,偶尔能听到微风吹晌苇叶的磨砂声。平日里叽叽喳喳叫的各种小鸟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刘汉山有经验,知道附近肯定有大货,不是大鱼就是大蟒,吓得鸟儿也不敢吱声。每过一个水塘,刘汉山头发都有点竖起来,后脊背发紧。他怕黄金大蟒突然从芦苇丛中或水底跃起,将三个人紧紧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