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强没有说话,他这是给两人留足面子,等他们穿上衣服。二人淅淅索索穿衣下床,宋桂伦坐在凳子上,有点傲慢的问:“兄弟,恁是那个部分的?”
“我是兰封县保安司令周伟强。恁今天睡了我老婆,不能原谅,我要重重办你。”周伟强有点得理不让人,看着宋桂伦,想上去扇他两巴掌。可是,在芸芸面前,他还得装君子,不能太粗鲁。芸芸曾和他说过,最讨厌粗鲁的人。
“兄弟,我早弄清了底细,芸芸根本不是你老婆,他是你们县长张德祥的姨太太。你这是替主人保镖。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样,你说个数,我愿意赔你钱,堵你的嘴。也算把芸芸赎身的钱加在一起拿回去,给您们县长大人说,芸芸我娶她做老婆了。”宋桂伦财大气粗,不想和这个家伙多说话,把话直接挑明。
宋桂伦的一番话,让周伟强没有想到,陷于尴尬境地。不是自己的老婆,偷情不偷情,与自己没有关系。因为芸芸是县长的姨太太,自己也逃不脱干系。自己也不能恬着脸说与芸芸有一腿,这事儿说出来更是丢人现眼,不如不说。周伟强进退两难,这钱要也难受,不要也难受。
周伟强从宋桂伦说话态度和口气中,感觉到此人不一般。绝不是一般的商人,或者平头百姓。他不便问,只能旁敲侧击:“我凭啥听你的话,要是我们县长不同意咋办?”
宋桂伦不知道周伟强和张德祥的关系,只当是普通上下级关系。点上一支老炮台烟,抽了一口说:“他这个县长是满清保皇派,他的后台老板袁大头,前天就已经死掉了。你应该放聪明点,断绝和他的关系,与我们一起合作。如果他不舍得芸芸,就得放弃县长。如果他还当县长,不合作,我们将武力解决,取而代之。”
周伟强倒抽一口凉气,心里马上转变方向,对宋桂伦道:“敢问长官,您是那个部门的?”
宋桂伦说:“我的大帅是赵倜,河西省的督军大人。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也不用我多说吧。”
周伟强倒吸一口凉气赵大帅可是河西的土皇帝,目前正是红得发紫。尽管别人都说他是个草包将军,可是人家手下有兵有枪,不服气就干,谁能不怕。县官不如现管,无论宋桂伦多大势力,他暂时管不到我周伟强。可是,有时候世上的事儿就是让人意想不到,叫山不转水转,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转到人家手下喝露水,最好不要得罪人。今天这事儿必须替他办,又不能自己掏钱吃亏。
周伟强谦卑的施礼:“长官,我甘愿鞍前马后为您效劳。不过,我们县长张德祥也不是好惹的,他可是最好一次摆平他,让他多出点血,花点钱。”
“你说个数吧。”宋桂伦不以为然,很轻蔑的说了一句。
周伟强知道芸芸赎身才花了二百个大洋,张德祥要十倍的价钱,自己从中刮一层皮,价钱翻个,就要四五千个大洋。这个人看起来有钱,不知道他肯不肯花这么多钱买一个女人。
周伟强害怕自己说多了,吓跑买主。想想,下决心要个数目:“恁掏五千个大洋,我把事儿摆平。”
宋桂伦道:“可以,一会儿跟我去拿银票。”
周伟强一听宋桂伦这么爽快,后悔自己要少了。看这情况,就该要一万现大洋,宋桂伦也不会还价。周伟强心里直佩服宋桂伦的大气,只恨自己的胃口太小。
话说到这个份上,双方也就没有了对峙的必要。收兵一处,各自回家。
当天晚上,周伟强回到兰封县,对张德祥诉苦:“今天去汴梁,碰到一个外地商人,爱慕芸芸美色,要强行霸占芸芸。后来自己上前理论,被他收下几个好手痛揍一顿。那人不是一般人,身后有后台老板,我们干不过他。”
张德祥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儿:“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大白天敢抢别人家老婆。他不知道我的老板是黄省长吗?”
周伟强道:“听说黄省长已经在深山老林当道长去了。这个人的老板是现任省长,很有实力,是省里的人。”
张德祥是从省里下派的县长,对省里的人不怵。他对周伟强说:“一会儿你带几个兄弟,去省里把人抓过来,先给他一百板子,再看他的能耐。”
周伟强说:“表哥,听人劝,吃饱饭,人家答应赔偿你一千大洋,让你重新再找一个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