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高腿说:“我啥时候睡人家老婆了,你不要听人瞎说八道。我要真睡了侯家的女人,还敢和他们明刀明枪干架吗?”

    徐金凤说:“睡没睡侯家女人,我不和你计较。不过,现在你拿不下侯家,以后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侯家人反过来,就能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

    马高腿说:“我怕的就是这个局面,可是,刘家不参入,我又没有好办法制服侯家。”

    徐金凤说:“你个兔狲,不是有现成的人能帮你,为啥不说句好话求人帮忙?”

    马高腿突然明白过来,徐金凤说的人是胡萝头。可是他心里又不愿意出这样的代价。这两年,好不容易把胡萝头挤走,徐金凤收心回家和他过日子。现在又去求他,还不是引狼入室,给已经掉色的绿帽子染再上一层绿色。想了半天,又想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请不来流氓,也就打不垮侯家。”他和徐金凤商量,请胡萝头带人带枪过来,帮他擦屁股。

    徐金凤回到娘家,罗素辰知道她和胡萝头的关系,讥讽道:“狗打圈都是去野地,不在家里支窝子。”

    徐金凤笑道:“妈,你胡说啥哩,我是回家看看恁老人家。”说完,从包里掏出烧鸡牛肉,递到罗素辰手上,又掏出两个银圆,塞进手里。罗素辰马上态度转变,说:“你姐大凤和你姐夫胡萝头去了三义寨,估计今天晚些时候回来。我到时候把大风支开,你好得手。”

    傍晚,徐大凤陪着胡萝头回到村里,罗素辰在村头迎着两人。罗素辰给胡萝头使了一个眼色,嘴里说道:“胡司令,你辛苦了,快回家歇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烧鸡吃。”

    胡萝头和罗素辰早有约定,知道家里有女人等他。他转身对徐大凤说:“你去贺村找一下肖春华,就说我一会去她那里歇着。”

    徐大凤陪着胡萝头一整天,本以为今天晚上有机会侍寝,没想到白做梦了。她又不敢违拗胡萝头,只好调转马头去了贺村。

    胡萝头进屋,看到徐金凤笑吟吟地走过来,一把扑倒怀里。胡萝头搂着徐金凤说:“我的大乖乖,终于又看到你了。”

    “我也是,快把我想死了。”徐金凤嘴里一股醋味,让罗素辰撇嘴赶紧走开。

    在一个小鸡上树,骡马进圈的时分,胡萝头带着十八个荷枪实弹的卫兵包围了村公所。侯宽兄弟枪被下了,人被绑了,拉他走的时候,裤子里装了水管一样,不断流出液体。马高腿在一边笑个不停,装模作样地直嗓子喊着:“侯宽是好人,胡司令你们搞错了。”

    侯玉竹倒是稳得住阵脚,看到一帮老抬绑走哥哥,好像与她无关。侯玉竹肤色是侯家人,长相与侯玉婷相似,可身材与侯家兄妹不是一个车间制造,型号不同。侯玉竹细腰长腿,前凸后翘,曼妙玲珑,在同龄姑娘中出类拔萃。待人少了,她上前拉住胡萝头,娇滴滴、怯生生千般优柔,万般温情地喊了一声:“你就是名头晌了半个兰封县的胡司令?我是有福气了。”

    胡萝头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与侯玉竹的视线交汇,他们共同见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的出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心中万般涟漪。胡萝头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田上肆意攀爬,那种痒痒的感觉让他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躁动。他毫不犹豫地挤开周围的人群,拉着侯玉亭的手,引领他走进了村公所的内室。

    屋内的气氛瞬息万变,起初是轻松的嬉笑声,如同欢快的溪流在空气中流淌,接着是一阵低沉的轻吟,如同夜风轻轻吹过林间,然后是突如其来的沉默,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一种狂野般的寂静。这种诡异的气氛让门外等待的人们感到不安,他们等了许久,最后只能无奈地摇头离去,各自回家进入梦乡。

    村中的男女老少目睹了这一幕,马高腿小心翼翼地侍候着老抬,那恭敬的模样仿佛是在对待一位尊贵的君王。而侯宽却被关在屋内,他的惨叫声如同被宰杀的猪,五花大绑的他显得如此无助。这一幕深深烙印在村民们的心中,他们坚信侯宽这次恐怕是真的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即使不死,恐怕也是命悬一线,气息奄奄。

    人生这幕充满戏剧性的舞台剧,总是以出乎意料的方式揭示其转折点。那些看似无法跨越的困境,那些被人们深信不疑的绝望结局,往往在最后一刻展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反转。这并非是命运的无常,而是生活本身的复杂性和无尽的可能性,它在最不可能的时刻,揭示出最出人意料的真相。

    就如那个被所有人认定为无法逆转的危机,它在人们的眼中如同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阻挡在前方,让人望而生畏。生活并非只有一种剧本,它在最寂静的夜晚,悄然改变了剧情的走向。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天际,那个被期待的结局并未如期而至,反而带来了一个震惊四座的转折。

    一个被人们普遍认为只会默默承受的便衣队长侯宽,他的生活轨迹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他曾在困境中苦苦挣扎,像一只被束缚的鸟儿,试图挣脱生活的枷锁,却失败了。许多人认为侯宽必死无疑,侯家也会倒霉完蛋的时候,侯玉竹一双眼睛扫描一眼,这一切似乎都改变了。侯宽第二天去县城的保安团,成为了一名小队长,开始了全新的职业生涯。

    而侯老四去乡政府寻求新的机会,成功谋得了一份差事。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侯玉竹的选择。她似乎被命运戏弄,勇敢地嫁给了胡萝头,成为了第28房压寨夫人。

    马高腿依然是村里的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