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进了二楼的雅间,班主、乐师正恭敬地立在一侧,一个倒茶,一个递水。

    琴泠坐在雅间,用手敲打着桌案,听得正入迷,恼道:“这一段又错了,高音,曲谱上明明是高音,就被这角儿唱成了中音。主人翁的愤怒九分,立时就变成了六分……”

    京城昆剧天字号戏班的班主快哭了,唱了这么多年的戏,头遭遇到两个特行家的行家。以前的票友,虽知晓一些,可这两个也特内行了,哪里有个不对,全都能知道。

    雪姮、棋王与苏真坐到桌案前。

    洞庭水君没想这里还有几位仙人,这是出来游历的?

    苏真扭过头道:“这场戏开演多久了?”

    “刚开始!”班主答道。

    苏真道:“包场多少钱?”

    “在大戏院包场,一场一千两银子。”

    “这场结束,我们包场。将大戏院管事唤来,我要看看你们的剧目单子与戏班情况。”

    苏真打发了班主与乐师。

    琴泠是琴修,对音乐曲谱上的事颇是精通。

    她一看对方唱错了,哪有不恼的人,用现代的话说:这全都是搞艺术的专家,对他们而言,对这一行就得严肃、认真,哪能唱出调儿。

    天字号戏班班主离开不到两寸香,管事一路疾走进了雅间,身后跟着两个女小二,是这大戏院里跑腿的学徒,闲时也跟着学戏。

    管事的连连道:“几位贵客要包戏,这是我们京场大戏院的剧目单子与戏班情况。”

    苏真接过簿子,现下京场大戏院名下有四个戏班子:天地玄黄四个戏班;其中:天字号、玄字号唱京剧,地字号、黄字号唱昆剧。

    苏真道:“下一场,我包场,请玄字号唱《西厢记》,之后再包一场,请黄字号唱《牡丹亭》。”她拿出二千两银票,“这是包场的银子,之后两场,若有大厅百姓想看戏,不必驱赶,但我需要他们安静看戏。”

    管事接过银票,哈腰点头,连声应“是”。

    苏真设了个结界,拿出曲谱、戏本子,不是印刷版本的,而是手写本,这是她最终写戏本子时的手稿,是定稿版,修改的手稿被她给焚烧了,现下手里的就是第一稿。

    棋王道:“真真要炼儒修法宝了?”

    “琴泠、孔乐二位前辈一会儿能看到最完美的京剧、昆剧。”

    因有了这话,在场几人都想看后面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