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大太太金氏对苏恩赐一直看不顺眼,现下见苏敬斋要提携长孙,心下又嫉恨,当年给苏恩赐选妻,挑的是富商家的嫡女沈氏,觉得这样嫁妆丰厚,往后就能少分他儿子的家业。
可现下恩赐要入仕做官,她又不痛快,以前人家小夫妻感情挺好,这次硬是不许沈氏同去任上,硬是把娘家美貌的庶侄女塞给苏恩赐当妾侍。
苏纲的大姨娘以前倒是老实本分,这一回却也动了怒,撒泼大闹,直说她和大奶奶得有一个到任上,本是想让她儿子跟着儿媳一起,偏生金氏却允了她一起陪着苏恩赐到任上。
大姨娘被呕得不轻。
金氏以前一直看不上苏恩赐,这会又是塞人,又是离间,生生将一对恩爱夫妻弄得疲惫不堪,大姨娘以前老实,关键时候就觉得金氏是故意膈应人。
以前背里,见天地是说老太爷偏心厉害,如今老太爷因为郡主相劝,放下前怨愿意帮衬孙辈了,金氏又不满老太爷替大公子谋到官职、入仕的事,就差着要拿刀把官职抢走白送她娘家侄儿。
大姨娘听到金氏私下埋怨:“老太爷是不是疯了,要扶个庶子入仕当官,这么好的实缺,给我娘家侄儿多好……”
大姨娘便觉得金氏要使坏,说不定就要害他儿子,实在不放心,撒泼一闹,金氏倒就了她同往,依旧咬死不放沈氏母子三个到任上。只说大房就三个儿子,嫡子要来岳阳府,长子要去当官,最小的庶子年纪小不懂如何敬孝。
苏真心下不喜,一个侍妾,顶着这么多首饰出门,也不嫌压头,还行事张狂,一双眼睛四下瞟。
崔氏沉声道:“金姨娘,三房可不比大房,规矩森严,你没事就在屋里待着,绣绣花,给大公子多做几身衣衫、鞋袜。到年节了,来府里拜访的夫人、太太多,你这样四处走,会被人以为我苏家没有规矩。”
金家来的,虽是官宦人家,可这规矩崔氏很看不上。
说话更是未留情面。
金姨娘弱弱地应了声“是”,她招摇过来,是想得郡主赏赐一二件首饰,她让丫头打听了,说郡主最是会捞钱的主儿,五味卤食铺在岳阳府开了三家,每家生意火红。到了年关,每日只开门做半日生意,日进寸金。还有三房的云衣坊、云容坊,她在里头也占了份例,再有苏家与江南苏氏合开的雅贤庄,也是个大生意。
金姨娘行礼告退。
崔氏轻叹一声:“你大舅母也不知怎么想的,以前冷待大公子,如今又把娘家侄女塞给恩赐当贵妾,恩赐的性子像了你外祖三分,不甚看重美色,都不大理她,偏她每日粘着不放,当着我们的面,有好几次恩赐都给甩脸子,就她自己不当回事。”
更有一桩事,金氏居然想扶娘家侄女当平妻,说这样到了任上能助恩赐。
结果苏纲怒了,说苏家规矩里,从来没有那个男儿同时有两个妻子,这违矩的事没有,这才给压了下来。
苏真道:“这称呼也是统一了,外祖是老太爷,舅舅是老爷,大哥就让下人称赐大爷或大爷,大哥家的侄儿们可称少爷。”
大公子,再低一辈就叫小公子,什么大小公子、二小公子,这称起来也太傲口。
崔氏对身后人道:“记住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