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有些恼怒,示意丫头蓄了酒,“父亲,你去了南边,是不是过几年就不记得我们了?”

    “胡闹!”甄远一声喝斥,“前几日大闹荣家,你还不嫌丢人,在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虞氏眼神斥责甄珠,“老爷勿恼,是我对珍儿管教无方。”

    甄远举起筷子,取菜吃了两口,再举起酒杯,“在这里,为父祝你们三人,个个都能拥有良缘,只是为父看不到你们出嫁、娶亲了。”

    当然看不到,因为你们全都要死。

    既然你们只会累及我,不如都斩断了尘缘。

    你们不懂事,我还担心我不在,你们继续闹腾,累及我的母亲、二弟、三弟。

    是你们不懂事,野心大得让我都害怕。

    尤其是甄宝痴心妄想说的话,居然想冒充皇子,这是谁人给他的胆子?

    第二盏后,甄远举起酒盏,“表妹,我敬你一杯,多谢这些年你的帮衬、襄助。”

    反话,因为她,他在仕途多艰难。

    要不是她引诱,让他名声坏了,贵门高女不愿嫁他,他也不会痴心妄想打上苏绾的主意。

    虞氏笑眼微微,举杯一饮而尽。

    甄远道:“吃菜,多吃菜不醉人。”

    他招呼着虞氏与儿女们,又一杯时,“阿宝,为父不在,你便是唯一的男丁,要护着你娘与妹妹,至于你姐姐,就她的性子也吃不了亏。”

    甄宝举杯,一饮而尽。

    甄远再举一杯,“珍儿,你这性子得改,你行事冲动。荣世子你就别想了,荣家是不会让你进门的,还有那些证据,那就是死囚们,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假的,全是假的,我都毁了。”

    甄珍不相信,“不可能是假的。”

    “人之将死,其言已善;若死者不甘,自然会拉个垫背的。”甄远苦笑着,“其实……表妹,有件事我一直瞒了你。”

    “表哥,何事?”

    “我在城外还有一个外室,是七年前置的,她替我育了两子一女,这次赴任,我会带她去。”

    “什么?”甄宝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