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勇走了,沈老大夫又在炭盆上烘了一下手,似想了一下什么,才道:“本来我是不想多问的,但看你们方才问大勇的几个问题……我大概有点明白了,胜卿啊,当年放在卫家门口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你现在是在查你的身世吗?”

    “是。”薛琰也不瞒着。

    而薛琰和姜月也不讶异,毕竟,他们打听这些,加上沈老大夫又知道他是捡来的,还是很容易联想到的。

    随即,薛琰才将事情简单的跟沈老大夫说了一下。

    包括卫子瞻已经在帝京被认为太子的事。

    就算现在不说,也瞒不了很久的,因为卫子瞻是太子的事,帝京那边已经传开了,迟早会传到辛垣县来,沈老大夫到时将他们今天来打听的事一合计,估计就明白他就是太子了。

    沈老大夫现在还不知道帝京卫子瞻被认成了太子,哪料得到薛琰打听这些是因为他才是太子,一听薛琰说他其实应该是太子,以及卫子瞻被错认的事,他便被吓一跳,忙惶恐的要起身给薛琰这个太子殿下行大礼。

    薛琰都不等人起来,便忙起身阻止了,“我如实告诉老大夫,是信任老大夫,并不是要老大夫如此。”

    沈老大夫是他好友的爹,他一直都很尊重。

    沈老大夫还心有余悸,心脏突突的跳。

    完全没想到,他儿子的同窗好友胜卿竟然是太子。

    但!

    只见沈老大夫忙定了定神,道:“那卫子瞻是卫老爷亲生的,胜卿啊,这个我也可以作证的。”

    闻言,姜月和薛琰对视一眼。都觉得沈老大夫好像知道什么,不然不会说作证这话的。

    这事非同小可,可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作证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沈老大夫又忙说:“方才是不知你们要打听卫子瞻是卫家亲生的,现在知道了,我自是能作证的,我并不是直到卫家搬来我家隔壁才认识的卫家,而是八年前就认识了。”

    “事情是这样的,”沈老大夫详细说,又定了定神,“当初,卫子瞻的娘怀卫子瞻的时候,总是腹痛,县里的大夫根本看不好,卫老爷就派人来将我请去了县里,给卫子瞻的娘看诊。后来,卫子瞻娘生卫子瞻的时候,又难产,卫老爷没办法,又只能派人来请我去了,不过因为县里离镇上还是有些路的,等我到卫家的时候,他娘已经快不行了,只能保住孩子,卫子瞻娘就这么没了,当时接生婆还说卫子瞻命大,他娘难产很严重,一般都会一尸两命的。”

    顿了顿,沈老大夫忙又道:“要是我一个人证明不行,还可以找到那两个接生婆作证。本来只有一个接生婆的,还是不要很多钱的那种,因为卫老爷舍不得花钱,直到遇到难产了,卫老爷又实在没办法,才不仅让人来请我,还让人去请了当时县里最好的接生婆。”

    虽然今天的意外收获有点多,但证人知道越多,越危险,薛琰自然不想连累无辜,何况这还是沈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