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便又顺着这小二的话道:“我是正好做了些生意才突然发达起来的,这要不是现在多少有些银钱了,的确也交不起那么重的税,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能减税。”

    小二道:“小的家里也盼着能减税,但还是别指望了,不再增税就不错了。”

    “这话怎么说?”薛琰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姜月全程静静听着,不时吃一口菜。

    小二就小声道:“方才甄员外家的公子和一帮公子哥来的时候,边上楼进包间还边发愁得给他们爹想个法子,让少交点税呢。他们平时都是跟县令家公子玩的很好的,也没少背地里孝敬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平时还是很关照他们的,可也还是要交那么重的税,可见是真没办法,皇上旨意下下来了,只能一样的教,不然少交的税,就得县令大人补上了,再上交国库了,先别说县令大人有没有那么多钱,县令大人也不可能那么傻。”

    还真是欺上瞒下……

    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定那些公子哥家就知道内幕,而其实也已经少交税了,只是还想更少交……

    很有可能。

    毕竟,衙役都知道内幕,没道理大户人家不知道,大户人家多少有些关系,有的还跟一些官员是亲戚。

    等从民安酒楼回来,回到客栈,姜月和薛琰又跟他们所住的客栈的掌柜和小二打听了一下,客栈的掌柜和小二倒是没民安酒楼的小二知道的多,但大体也是说现在大忱位高权重的,就是窦丞相、裘大将军、彻亲王三人,想来民安酒楼那小二并没有对他们撒谎。

    “那看来,上一任丞相和御史大夫被杀,就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才被师渊杀的。”姜月总结道。“跟大竹叔说的有出入,但也没出入。大竹叔是听别人说的,三人成虎,有时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总之,那上一任丞相并不一心为民,那上一任御史大夫也不是真是直言力谏的好官,那些当时被一块杀的很多官员,显然是跟当时的事有关,也并不是什么好官。”

    薛琰道:“通过我们已知的这些,师渊的确并不是暴君。”

    随即,他也分析道:“至于窦丞相、裘大将军、彻亲王三人,并不在佃涸县,裘大将军是兵马大元帅,照理说应该在军营,窦丞相是百官之首,彻亲王掌管国库,不出意外,这两人应该是在帝都才对,但不管他们在哪里,到底是谁是佃涸县令的保护伞,他们都跟佃涸县令隔了很多层,纵是佃涸县令手里多少有些证据,应该也从未直接接触和联系过最上面的人,也就是那保护伞,也就会让证据显得不充足,自然也就没法完全那保护伞认罪伏诛。说不定那保护伞还会推出个替罪羊,将一切罪名更是摆脱的干干净净,所以,并不能冒然动佃涸县令。就像你昨天说的,想将整个一锅端了,我们得查出那保护伞到底是谁,并拿到实质性证明就是他当保护伞的证据,才好一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