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项宁又想起什么。

    她跑到书架上一阵翻找,抽出一本封皮崭新甚至有些油亮的册子。

    范离只看一眼,就认出是上个月刊印出版的《时代月刊》。

    因为首先在大明发售,作为贡品送到项宁手里,是刚刚前几日的事情。

    「范离,你说《时代》是你创办的?但为什么这一期的《时代》,抨击你的文章足足有七篇之多?」

    「难道你创办报社书局,是为了骂自己?」

    项宁不是怀疑范离,只是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她刚刚归国,最近才开始阅读《时代月刊》、《凡间邮报》和《儒林书局》的文章书籍,却迅速成为其忠实粉丝。

    只是,其中许多诋毁范离、楚国和魏蜀吴的文章,实在让项宁恨得牙根痒痒。

    却又因为文章精彩见解独到,实在爱不释手,总忍不住重新捧起反复阅读。

    「哦?」

    范离微愣。

    他没想到,项宁居然读得这么认真。

    「陛下难道没发现吗?」

    「这一期的《时代》有七篇文章在骂臣,却也有一篇文章委婉的批评嘉靖帝多年修玄,过度捞取民脂民膏?」

    项宁闻言先是一愣。

    她立刻翻开书查找,果然找到一篇仅有千余字,言辞也委婉含糊,但细细品读确实如范离所说。

    项宁惊讶。

    在大明朝写文章抨击嘉靖帝,《时代月刊》居然还能存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臣挨骂多了,也想拉嘉靖帝下水。」范离笑道:「臣本来就有女干相之名,一月被骂七篇文章也算不得什么。但批评嘉靖帝的文章,日积月累之下数量也很可观,影响力更是潜移默化,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