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渊平视着眼前那张清俊华贵的面容,苦苦一笑。

    “九殿下真如圣人,神明。

    可神明往往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炼狱到底何等折磨之人。

    神明往往站在道德制高点,自诩权利高贵,便掌舵决策了他人这一生!”

    帝长渊只觉可笑:“九殿下口口声声说会护我,疼我,让我放下,可你的疼惜到底是什么?

    我生来就在那偏僻冰冷的宫殿,连裹身之布皆是粗糙的帷幔。

    我整整19年,受的全是非人之虐待。

    九殿下你可有曾亲自体会?”

    “你要我放下,你让我青灯古佛一生。

    那我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全都白受了?

    你为我复仇?我连自己的仇人也杀不了,我心积仇怨,如何青灯古佛?”

    帝长渊越说越觉得世事可笑至极。

    “九殿下倒是随时都能放下,随时都能青灯古佛一生呢。

    因为你自小环境优越,你已尝遍这世间一切尊荣,你还有何放不下!”

    真正得到之人,往往轻而易举可以言放下。

    往往是从未得到之人,一直在拼命地去追逐着、贪恋着、奢求着,甚至穷尽了一生!

    “我在宫中19年,被人当做奴隶。

    往后余生,又去妃陵扫陵一生?

    九殿下,在你们这等生来华贵之人看来,我就注定只能如此窝囊、如此不堪地度过一生吗!”

    “我帝长渊的命,就应当一辈子这么黯无光芒、受人摆布、奴隶一生吗!”

    字字句句,近乎来自灵魂的抨击、质问。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