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城。”陈麒重复着这两个字,面色有些微妙,“未城,是不是已经覆灭了?”他继续提问。

    其余人一愣,原先被日夜同出这样奇特的景象惊异而窃窃的私语声顿消。

    “是,”桑榆回答,“现存的古籍之中并无未城的记载,我仅在上古残卷之中看到一句话,‘未城亡城,始于一场地动’。”

    她的一句话,犹如水入沸油,人群瞬间便沸腾起来。

    “今晨才发生过几场地动。”有人低声道。

    “还有,你们看天上,昼夜同行,这是不祥之兆吧?”说话的人看向队伍中的国师。

    年轻的国师面色不大好看,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星阵船犹在前进,他们向着太阳的方向而行。

    昼与夜之间,浅浅的分割线并不明显,在人们看来,那更像是夜对于昼的浸染,它正不由分说地侵占着这一方领地,意欲夺回本属于它的时间。

    第一片雪花落下时,寒冷瞬间将空中的孤舟包围。

    “下雪了。”

    团团洁白的雪花落下,被星阵船上的结界所阻,顺着半圆的弧形滑落,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铺了层层雪色地毯。

    船在雪中穿行,不断将身后的雪抛下,也不断迎来前方的大雪。

    “乱了,都乱了。”

    凡人们何尝见过这样的场景?

    酷暑落雪,夜生圆日。

    凡间古籍中仅有六月飞雪、极西之地永昼的描述,但那都是特定气候、特定地点才会发生的极端现象,而非如今这般。

    一边是昼,一边是夜,已经足够让人心惊。

    符皇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耗费三十年,举国之力培养出一支凡间队伍,再进入秘境,这件事是否正确。

    “祖父。”

    “符玄。”

    搀扶着他的符钦,和几乎时时在留意着他动静的清风,几乎是刹那间便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唤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