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不散的血腥之气在鼻尖缠绕,容与颤抖着想要运起灵力撕开虚空离开,体内却空空如也。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是了,他们二人那时结了契,伤害共享,进益便也共享。

    那些不断被他吞入腹中的灵丹能修补他的伤势,却因着她黎族人特殊的体质,灵气无法在体内留存。

    深重的后怕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若非结了契,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似是有细细密密的银针在一下一下不间断地扎着他柔软的心,牵起绵绵密密的疼痛。

    容与紧紧抱着人不撒手,眼中酸痛不已。

    “小鱼儿。”

    “小鱼儿师妹。”

    “小鱼儿师姐。”

    ……

    程时琇、程万里、恒阙……地仙学府的人尽数围了过来。

    学府长辈程陌河的飞升还未能在他们心里留下什么印记,巨大的恐慌已经攫住了他们的心神。

    咸腥的海水气息渐渐淡去,凉风染上了暴烈之气,罡风呼啸声中,虚空被撕裂,学府一行人遁入虚空,留下面面相觑的一行人。

    “桑掌门伤得很重?”有人踌躇着问身边的同伴。

    他依稀见到,桑榆身上那身月白绣云纹的衣裙染上了团团血迹,纂刻在衣裙上繁复而古朴的符文亮起绯色,像是开在雪地里的片片繁花。

    “好像是。”他身边的同伴目露迷茫,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们脚底下的云团在缓缓移动,朝着海岸的方向行去。

    桑榆灵力凝成的那艘星阵船犹在庇护着这支进入秘境的凡人队伍,让他们免受半空烈风侵扰。

    符皇看着地仙学府一行人离去的方向,眉目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星阵船一侧的清风皱起眉,方才在上古秘境城门前那种不敢细想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他逼着自己静下心,细细回想着此前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