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宁安爷俩说:“把新衣服都换下来,在家用不着穿新的。待会要杀鸡,别再溅上血。”

    说完,她自己就带头换上了旧衣服。

    宁安和江学工也都听话的换了。他们的旧衣服和别人比起来也算好的,都没有补丁。

    爹妈忙碌着,宁安就坐在门槛上看着。

    江学工去烧热水,赵凤霞磨刀,等到水烧的差不多了,她揪住公鸡脖子一抹,然后就把它扔一边了,公鸡扑棱着翅膀挣扎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然后,赵凤霞抓起公鸡开始放血。

    二道沟吃鸡有个习惯,不吃鸡血,统统放掉。因为传言吃鸡血脸上会长麻子。

    这种说法当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是却在二道沟经久流传。

    放完血,把鸡用开水浇透,方便拔毛。

    赵凤霞干活干脆利落,杀鸡是一把好手。一边忍着烫拔毛一边跟宁安说话:“你就不能搬个凳子坐啊?你坐那门槛上不嫌硌得慌?”

    “不硌。”

    她又跟江学工说:“多烧点热水,把热水壶灌满,泡壶茶喝。”

    “哎。”

    扭过头她继续笑着跟宁安说:“你在那儿看着,是想学杀鸡吗?我跟你说,小姑娘家家的,别学这个,以后等你嫁了人,想吃鸡的话,让妈去给你杀,或者我买好杀了给你送过去。你不用自己动手。咱们家最会杀鸡的就是我,你爸都不行。”

    宁安噗嗤一声笑起来。

    赵凤霞和江学工也跟着笑,显然都想起了往事,江学工有一次杀鸡,一刀下去那鸡就受了一点伤,满院子扑棱着跑,半天都没死。最后还是赵凤霞抓住它又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