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一时讲不清楚,只是此事对我非常重要,希望您帮我,且一定不能透出风声去,最好连婶子也瞒着。”

    周叔看着她期许的眼,应了:“好,我一定替您办成此事。”

    殷蕙自然信得过周叔。

    周叔走后,殷蕙想到了那个她并没有见过面的神医袁道清。

    上辈子,燕王在二月初时就泛起了牙疼,王府与平城附近的名医都来诊治过,有的开了汤药方子,管用一两天就又复发了,有的建议燕王拔牙,可燕王那颗牙十分顽固,几位名医轮着来也拔不出,用太狠的招数,既怕牙根断在里面,又怕牵连出其他毛病,毕竟曾有人因为拔牙出过人命。

    最后众医达成一致,劝燕王忍着,等牙烂坏了自己掉了,也就好了。

    燕王一边继续派人遍寻良医,一边辛苦忍耐。

    牙疼拖得越久疼得也越厉害,那段时间,王府里就没有没挨过燕王骂的人,贤惠如徐王妃也被燕王粗暴地掀翻过药汤。

    这种情况,三月里衡哥儿过周岁,魏曕也不敢去请燕王,再加上一家之主在承受牙疾痛苦,澄心堂也没有大办。

    一直到四月里,燕王派出去的人从河间府带了在当地颇有盛名的袁道清回来。

    殷蕙不知道袁道清是怎么为燕王治疗的,反正是治好了,从此留在燕王府做事,一家老小也都被接到了平城。

    殷蕙无意去燕王面前邀功,但早点治好燕王,燕王心情好,衡哥儿的周岁宴就可以大办了。

    大郎二郎等小兄弟们都有的风光,她的衡哥儿也不能少。

    .

    傍晚殷家众人同席吃饭,殷蕙意外地发现,殷景善、赵氏夫妻俩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虚伪笑脸,不但没有怒气泄露出来,还不停地教导殷阆要好好读书学本事,别辜负了祖父与她的厚望。

    殷蕙看向殷闻,殷闻察觉了,朝她微微一笑,目光温润,像个好兄长。

    殷蕙知道,肯定是殷闻用什么法子稳住了他爹娘。

    没关系,她提前做好准备,无论殷闻有什么阴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次日上午,在殷家几位族老的见证下,殷阆的名字被正式写进族谱,成了殷家大房的嗣子。

    午宴结束后,殷蕙挽着祖父去了藏书阁。

    老管事在外面守着,琉璃窗放了明媚的阳光进来,藏书阁里一片宁静。

    二楼窗边有书桌,殷蕙让祖父先坐,她在排排书架间走来走去,最后抱了五本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