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就将茶壶、茶碗拿过来,坐好了再帮她倒茶。

    殷蕙看看他俊美的侧脸,很快又移开视线,哑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魏曕道:“该吃晚饭了。”

    说完递了茶碗过来。

    殷蕙接过茶碗,偏过脸,背对他喝。

    魏曕走开了,她一边喝茶一边看过去,发现他停在洗漱架前,打湿一条巾子,拧干些,再走回来。

    “擦擦脸,舒服些。”

    那巾子竟然是为她准备的。

    殷蕙垂着眼接过巾子,低声道:“这边病气重,您快出去吧,我不在,您多陪陪孩子们。”

    魏曕能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只当她真的担心他也病了,便点点头,出去了。

    殷蕙取下面纱,将温热的巾子铺在脸上。

    丝丝热意让人舒适,又是素来冷淡的夫君亲手送过来的,若非知道他即将带另一个女人回来,殷蕙肯定会甜蜜得马上病愈。

    可她知道啊。

    殷蕙这场病,比孩子们病得都久,魏曕甚至还从宫里带回一个御医为她诊治。

    可能御医的方子确实更管用吧,喝了几日,待到三月初,殷蕙终于彻底病愈。

    这会儿天也进入了稳定的暖春时节,蜀王府里花团锦簇,下午衡哥儿、循哥儿从宫里回来,殷蕙就带兄妹三个一起去逛花园。

    这日魏曕回来得比较早,听丫鬟说他们母子四个在花园,他便寻了过去。

    殷蕙与孩子们在陶然居。

    后院的两棵桃树、樱桃树都开花了,这些花可是会变成果子的,宁姐儿便一棵树一棵树地数过去,衡哥儿、循哥儿也跟着妹妹数。

    魏曕进了陶然居,看到她坐在堂屋北门那边,面朝孩子们的方向,只露出带笑的侧脸。

    这场病让她清减了不少,可能正是这个缘故,魏曕竟觉得她的笑容里也带着淡淡的伤感。

    魏曕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