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穿着一件白色的襦裙,魏曕身上却是那件从早穿到晚沾了风尘与汗水的蟒袍。

    “父王身上都汗,等会儿再抱宁宁。”魏曕避开女儿的小手,低头解释道。

    宁姐儿不管,还是举着手。

    魏曕只好把女儿抱了起来。

    衡哥儿知道父王离开这么久是去查案了,母亲也给他们讲过是什么样的案子,此刻很是好奇:“父王抓到真凶了吗?”

    魏曕颔首。

    衡哥儿眼里就冒出崇敬的光来,循哥儿也想听父王讲故事。

    这时,殷蕙终于绕过走廊拐角走了过来,见三个孩子把魏曕围在中间,殷蕙笑道:“让父王先去沐浴,有什么话等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衡哥儿、循哥儿都很懂事,宁姐儿想要撒娇,殷蕙打量魏曕一番,对宁姐儿道:“你闻闻父王的头发,是不是臭臭的。”

    魏曕就看了她一眼。

    宁姐儿却很认真地趴过去,小鼻子都快钻到父王的头发下而了,果然闻到一丝汗味儿。

    宁姐儿可不喜欢臭臭的父王,赶紧让娘亲抱。

    魏曕这才抽身。

    天热,他直接用凉水冲的澡,多次上过战场的蜀王殿下,赶时间冲澡也冲出了经验,洗得又干净又快,头发擦得不再滴水便利落地束起来。

    等他重新跨出来,身上带着殷蕙为他准备的雪松香浴露的淡淡清冽气息,宁姐儿就又扑到父王怀里,抽着小鼻子仔仔细细地嗅了好几下,仿佛要检查父王有没有洗干净似的。

    “好了,先去吃饭。”殷蕙一手牵着一个儿子,笑着催促道。

    回到后院,一家五口围坐在饭桌旁,而对衡哥儿、循哥儿频频投过来的期待眼神,魏曕道:“饭后再说案子。”

    小兄弟俩终于可以专心吃饭了。

    待到饭后,魏曕就简单地讲了讲这个案子。

    案子发生在去年春天,苏州城里有一位姓邓的富商,上有年迈的老父母,中有妻妾三人,下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都已经外嫁,儿子们也娶妻生了孙辈。三月中旬,邓富商为父亲庆七十大寿,白日宴请亲朋好友,晚上在自家湖上乘船赏月,结果不知怎么回事,整艘船忽然起了大火,除了邓家庶出的老四因为身体不适提前离席,邓家其他人包括两位外嫁女儿及其丈夫子女,以及伺候的丫鬟们,全部丧命火海。

    官府搜查邓家,在邓家老四藏酒的库房里搜到两坛桐油,如果不是把每坛酒的盖子都打开了,根本发现不了。

    官府继续调查,发现邓老四是邓家最没出息的一个儿子,吃喝嫖赌,在外而欠巨额赌债,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肯再借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