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徐妙锦有些心虚的憨笑了一下,才开口道,“女儿听四哥说,今日应天府的勋贵子弟大都去了南津桥,常二哥也来府上邀他,所以他就跟着去了。本来是想去和那个叶县令打擂台的,然后好像就是骧哥儿为了出风头,想拔头彩,就带着几个随从去叶县令设下的公堂闹事,然后就被抓起来打了一顿…”

    听到徐妙锦的话,周德兴更急了,连忙追问道,“既然你四哥和常二都去了,还有那么多勋贵子弟,为何周骧还挨了打?!他们难道不是手足兄弟吗?!见周骧挨打为何不救?!”

    徐妙锦没好气道,“那可是公堂啊,骧哥儿咆哮公堂,辱骂朝廷命官,按《大明律》可是要被流放的,现在仅仅是挨了一顿板子,枷号三日示众已经够宽容了。而

    且我四哥他们怎么救?!去和差役发生冲突吗?!上元县县衙不比其他地方官府,若是真打了那些差役,叶县令去告御状的话,骧哥儿的罪责恐怕会更重,陛下本来

    就对骧哥们他们横行无忌很是不满,早就想找机会收拾他们了,若是真与上元县的差役发生冲突,岂不是主动送上门去给陛下整治?!”

    徐妙锦幸灾乐祸的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有好戏看咯…嘿嘿,骧哥儿他们估计没有一个人能留在应天府,全都会被撵去军中服役,到时候周叔叔您舍得吗?!”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幼聪慧过人。

    这番话说的鞭辟入里,连周德兴都找不到反驳之言。

    周德兴张了张嘴,最后只得跺脚道,“虽是如此,但是我家那个败家儿自幼身子骨就弱,挨了一顿板子岂不是就去了半条命了?!咱不图他聪慧过人,光宗耀祖,只求他平平安安,为我周家传宗接代即可。若是就这样夭折了,我周家岂不是就绝后了?!”

    “哎呀周叔叔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那上元县县令看似鲁莽,出手狠辣,但是绝非莽撞之人,所以骧哥儿或许会吃尽苦头,但是绝对不会有性命之虞,而且您现在着急也没用,难道您现在还能出了应天府,去上元县县衙要人吗?!”徐妙锦又道。

    周德兴听了她的话,只得长叹一声。

    然后看向徐达道,“老哥,明日一早可得麻烦您老陪咱走一趟上元县了,那个小王八蛋可是连锦衣卫衙门都敢堵的人,我区区江夏侯他必然不放在眼里,到时候还得劳烦老哥陪咱走一趟,去把咱那个丢人现眼的败家子给捞回来。”

    徐达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儿子被人家当枪使,所以你就拿老夫当枪使吗?!”

    周德兴大急,赶紧叫屈道,“天地良心,咱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您当枪使啊。”

    徐达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徐祖辉说道,“去把你四弟叫过来,咱有些话要问问他。”

    “爹,您要问四弟什么事啊?!”一旁的徐祖辉连忙问道。

    “南津桥北岸明明没有我淮西二十四将的产业,为何这两日出头吃亏的偏偏都是我淮西二十四将的后人。”徐达冷冷道。(标注②)

    他越说越气,一口喝干了碗里的药之后又将瓷碗狠狠的拍在桌案上,怒道,“那帮小子也都是一群蠢货,被人家几句奉承话捧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甘心当出头鸟了。最后不但一个铜板都没有捞着,反而背上了全部的罪过,现在又沦为了全天下的笑柄,白白堕了威风…真的是一群扶不起的阿斗,怪不得会被人家当猴耍呢,愚不可及,真真是愚不可及…”

    听了徐达的话,其他几个人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是啊。

    秦淮河北岸明明没有淮西二十四将的产业,但是昨天出风头但是被打脸的是常升,今天挨板子的是周骧。

    根本没有其他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