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快说,别碍了我的好戏,疯妇人。”况道崇嘴角带笑,和他的随从一样,一口一个疯妇。

    “我才不是什么疯妇!我有名有姓的,我可是都水台主事裴立本府上的千金,我叫裴絮。”

    “絮?”况道崇顿了顿,突然笑了两声。

    “笑?呵,对啊,你当然笑得出来了,抢了人家的魁首,怕是做梦也能笑出声来吧!”

    裴絮一脸怒意盯着他,他却丝毫不理会,只是一脸痞笑回看她。

    “你。。你!”裴絮见他漫不经心,言语又奈何不了他,便走向前,朝他支在地上的腿,狠狠一踢。

    刚抬起腿,他便站了起身,左手用力,一把拉过她右臂,整个人便受力失重,被带着转了半圈,跌入他怀中。

    气势转换,变成被他居高临下地困在了双臂之间。

    从没距着男子如此之近,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幽幽的乌木香,与自己截然相反的男气。香气仿佛有着自由意志,侵略着裴絮的嗅觉,呼x1被嗅觉攻占,右腕又被抓得生疼,喉间相喊却又喊不出声,只好没出息的默默咽了咽。

    身后的剧目正演到《蛮牌令》,军士装扮的艺人在台上一来一往,长枪对盾牌,关刀对大剑。乐师的节奏急促,艺人走位灵活多变,这本百戏之中的重头戏,去到ga0cHa0部分,还会在空中放出爆仗,万众瞩目。但裴絮眼中,只有一张拉近的脸,微微吊起的凤眼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挺直的鼻梁,又带着几分不和谐的秀气。

    咚咚咚咚咚,密集的鼓点敲得裴絮心都乱了,只得悄悄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

    “我还以为,你叫如糸。”

    况道崇的话,几乎是贴着裴絮耳朵说的,气息搔得她耳根一痒,红着脸只憋出一句。

    “你。。你在说什么,快放手。”

    “好戏才开始,就急着要走了?”

    裴絮用力挣扎了两下,想甩开他控制,反被扣得更紧。

    “别乱动,戏r0U来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蛮牌令》便进入了ga0cHa0部分,爆仗炸裂,嘣的一下,烧起数尺火舌,炸出声异样的巨响。

    裴絮吓得紧闭双眼,捂紧双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身下一沉。一阵热气袭来,不止是来自紧贴自己耳边的x膛和护住自己脑袋的手心,还来自于舞台上的炸开的爆仗,热浪的余波蔓延至四周,来得快散的快,如果不是被及时拉到桌角蹲下,躲过一劫,说不准会被热浪正面灼伤。

    裴絮在况道崇怀中缩成一团,反应过来自己正被搂紧,张眼抬头一看,还是那张狐狸脸,呆了一瞬,便马上推开他。

    “真是无情呢,我刚刚还救了你一命呢。”况道崇伸过手,轻轻捏住裴絮下巴,又说道。

    “这张小脸要是给烫花了,我会心疼的。”